楼明光此刻已经愤怒得无以言表。一伸手就抓住了秀才的衣领,张嘴骂道:“你这样对得起阿秀吗?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粪坑里爬出来的蛆!你怎么不去死!你离阿秀远一点!”
秀才知道楼明光经常在自己跟前显摆,却是第一次听到他骂的如此不顾形象。心中本就愤怒,此刻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掐向了楼明光的脖子。
秀才的手还没有够到楼明光,楼明光身后的两人突然出手,一人拉着秀才一只胳膊,拉得秀才踉踉跄跄下了楼梯。
大厅里的人全部茫然的看着自家的厅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厅花好像吓呆了,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等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一群人突然就冲了下去,要看个究竟。
炉子一进大厅,就看到楼明光骑在秀才背上,一边打一边骂。旁边两个人,一人拉着秀才一条胳膊,秀才竟然还不了手。
炉子猛的跑过去,对着一人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踏。那人发出‘嗷’的一声,打着滚就翻了出去。另一人一惊,刚一抬头,炉子的一只脚正踏中脸上,那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仰天倒下,晕死了过去。
楼明光正打的过瘾,自己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架。原来揍人这么爽,身下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是自己天天咒念的人。打到对方身上,虽然自己的拳头有点疼,可是心里却是无比的兴奋。小时候阿秀第一次对自己笑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兴奋吧?
楼明光还在兴奋着今天自己终于在这家伙面前雄起了一回,就听着‘嗷’的一声,自己身边一人翻滚着躺到了远处。还没来得及思考,又听啪的一声,另一个人像条死鱼被人扔了一样仰天就倒下。等自己疑惑地抬起头来,就见一只巨大的拳头,正朝着自己的脑袋捣来。
楼明光吓的亡魂皆冒,心道吾命休矣,身体却是下意识的一躲。那一拳没有捣在自己头上,却捣在了自己胸口,发出了‘咚’的一声。
楼明光好像听见了死去祖父的敲鼓声,也好像听到了早已过世祖母的叫魂声。双耳嘈杂一片,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双眼冒出的火花让自己觉得已经离开了人世。自己死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明光感觉自己似乎在空中往下掉。自己这是做了坏事要下地狱了吗?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胃部的痉挛让自己肚子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这就是人死后极致的疼痛吗?
秀才刚准备掐楼明光的脖子,就被人控制了双手。心中不免一声哀叹,自己几次吃亏,都是被人控制了双手。上次挨打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去,今天这是又要添新的了吗?还没想明白,已经被人连拉带拽下到了一楼。
秀才一番剧烈挣扎,那两人一个交错就把秀才按到了地上。楼明光已经骑上来了,边骂边打。秀才心中哀叹,真是招惹了扫把星,碰上这么三个智障。庆幸的是那两人只是压着自己的两条胳膊,并没有动手。
楼明光软绵绵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并不十分疼。秀才忍着不发出声音来,尽量躲着不让拳头打自己脸上。心里却暗骂:老子的人就在外面,一会儿你们三贱人要是跑不掉,定要叫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把你们三的狗屎打出来,算你们早上没吃狗粮!
秀才还在思考,就听着‘嗷’的一声,似乎飞出去了一人。自己的一条胳膊一松,已经能动弹了。还没回过神,又是啪的一声,有一人似乎躺在了自己面前,另一条胳膊也能活动了。
正待回过身来修理楼明光,就听着‘咚’的一声。自己一回头,就见楼明光面目狰狞,嘴眼歪斜,双臂前伸,像破了口子的热水袋,萎缩了下来趴在自己胸口。
秀才一抬头,就见炉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盯着楼明光。秀才低下头,楼明光趴的位置很不雅啊,自己又不是女人,想吃奶回家找你妈去!
秀才伸出手,刚要推开楼明光,就见楼明光的身体蠕动了两下,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得秀才身上到处都是。秀才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目瞪口呆地炉子。
熊大正在疯狂拍老会计的马屁,心里却一直在想着,秀才把花儿和情书送到了没?听着外面嘈杂一片,难道是送成功了?隐隐听着却又不大对,似乎有叫骂声,秀才跟人起冲突了?自己要不要出去看看?跟老会计打了个招呼,熊大推开门缝向大厅瞅去。
大厅里空无一人,熊大吓了一跳,出啥事儿了?推门出去,看见自己的中意的那姑娘手里拿着花儿和信,站在柜子前双目无神,正在发呆。熊大想到了秀才的叮嘱:‘一不怕死,二不怕死的很难看’,心道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随即鼓足了勇气。现在没有别人,正是自己表白的好时候。
大步走到那姑娘面前,熊大开口说道:“花儿和信是我让人送的,没有吓到你吧?我喜欢你!”说完看着那姑娘,那姑娘只是茫然的看着自己。
熊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人都哪去了,刚才的叫骂声是怎么回事?楼梯下面似乎有人。
熊大瞅了一眼那姑娘,急急地下了楼。
扒拉开人群,熊大一抬眼,就看到炉子像个塔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秀才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