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的几人起身了,秀才此刻紧张到了极点。面具早已经扣在了脸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抓满了摔炮,手心已经全是汗。瞅着那几人要出门了,秀才歪着头走了过去。
牛建功刚领着弟兄们喝了点小酒。今天的买卖不错,修理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手感真不错啊!金主还给了一千块钱。吃饭花了一百多,给这几个兄弟一人发了一百块,自己还留下了几百块。再来几次好买卖,自己就能混出点名堂了!有了名堂,挨家挨户收钱,钱有了,还会缺女人吗?美元,美女,这两样才是自己的最爱。
牛建功刚出饭店门,就看到一个怪怪的东西。这是个啥啊?白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还有一串长胡子。自己没喝多少啊,难道刚才喝的那瓶酒是真酒?还是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一个土地公公歪着脑袋朝自己走来。
在牛建功满是疑惑的眼神中,那个土地公公的双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好像朝自己扔了两把东西,一阵噼里啪啦,火光四溅。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也被熏的睁不开了。刚要开口叫人,火辣的疼痛已经忍受不住,一声哀嚎捂着脸就蹲了下去。
秀才眼瞅着那人蹲了下去,拔腿就跑,后面的几人已经叫骂着追了出来。
跑进巷子,听着后面几人的脚步声,秀才判断了一下距离,伏低了身子顺着墙根大步向前。前面的那一点火光已经点起来了。
炉子是个实在人,秀才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七根烟花分成两组用绳子捆上了,一组放在地上,摆好了角度用砖头固定,一组直接卡在旁边的锅炉房墙缝里。固定好了,就等动手。等熊大收到信号的时候,秀才给的防风打火机也准备就绪了。
外面叫骂了起来,眼瞅着巷子里跑进来一个人。即便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是谁,作为玩了二十多年的哥们,炉子只瞅了一眼跑步姿势就知道那是秀才。
秀才在前面跑,后面有几个人追。自己从小在农村里,有事没事就跟着秀才等小伙伴们打野战,现在拿烟花炸几个小混混实在是轻而易举。判断了一下距离,盘算着导火线燃烧的时间,觉得那几个小混混在烟花发射完之前跑不出去,炉子点了捻子。自己刚点上,秀才已经伏身顺着墙根跑了,老伙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熊大其实一直很紧张。秀才一个人在外面,跑掉了还好,跑不掉,在自己和炉子赶过去之前,怕是又得挨一顿拳脚。而且秀才那身板,只要被一个人追上,就怕是脱不了身。不像自己炉子熊二这种,哪怕被人围住了,也能放倒两个全身而退。秀才的信号发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捏住了两根棍子,只要情况不对劲,自己说什么也上冲上去用手中的家伙什敲对方的孤拐。
外面传来了叫骂声,熊大瞪大了眼睛,就瞅着巷子里跑进来一人。看不清是谁,但看见了那人脸上的黑白相间的东西--那是面具。瞅着秀才跑进来了,熊大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炉子的捻子已经点着了,喷出的烟花正好躲开了秀才的身影,射向了追着进来的那几人。
那几人惊骇欲绝。随即掉头乱奔,但是齐射的烟花已经在那几人身上,四周,前面轰然炸开。有一人被炸的跌了一跤,爬起来鬼哭狼嚎发疯似的跑了。其余几人有趴在地上抱头不动的,也有手脚并用四肢着地用屁股掩护着自己的脸蛋,嘴里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逃出了巷子。
秀才带着两人绕了个大圈,回了自己的窝。看着眼前的两人,秀才吩咐道:“刚才有一发炸进一个人嘴里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没事还好,如果出了事,摔炮是我砸的,烟花是我点的,跟你两没关系,你两想一下到时候怎么说。”
炉子说:“怕啥,到时候我给你顶罪去,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记得给我送饭就行。”
秀才还是不放心,说道:“熊大,记清楚了,不要到时候说漏嘴,你俩也得进去住两天!”
秀才掏出了手机,电话打给了郑立刚:“立刚啊,我有点事。是这样。。。。。。明天如果真有事了,还得你托着关系,别让人把哥们给黑了。”
电话打完了,秀才说道:“你俩回去吧,记住我的话。我一个人呆会儿。”
坐在床边,秀才陷入了沉思。这件事会变得不可控吗?如果只是赔点钱,虽然自己一定会肉痛,可也还能接受。如果是其他的呢?
假如对方不声张,有点背景的话,事后的报复自己怎么应对?是不是先搬个家或者先去别人那里住几天?假如对方报了警,自己会进去吗?私了能行吗?如果进去了,哪怕只是几个月,自己和阿秀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自己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冲动了,是因为钱的事还是阿秀的事?那几个人为什么要动自己?自己只认识其中一个人,刀片李的小弟,这个人应该认识自己。或者这个人只是个带路的,他们那个行业,很少跟人直接动手。没有足够的动机或者票子,刀片李是不会派出自己的人手的。自己要铁了心报复,刀片李在这一片儿打下的基础怕是保不住的。刀片李对自己还算客气,平时见了面还能打声招呼,恐怕他也明白,自己并非是他能随意拿捏的,虽然自己并不算是什么人物。
问题怕是出在其他几个人身上。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