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中时不时传出的陛下自说自话的声音,他的背后被冷汗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自陛下登基后,头疼的毛病日益见长。
江湖术士,宫中太医,能看的都看了,药也服了不少,但就是不见好转,且陛下的疯病也越来越严重,不仅是前朝大臣,就连宫人也被处死了许多。
身为陛下身边,离陛下最近的人,汪禄海每日都处在惶惶不安中,生怕哪日死的人就是自己。
如今西域上贡的雪狐讨了陛下欢心,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陛下却总与雪狐说话。
一句两句也就算了,谁家养了小宠不会与小宠说两句话。
可汪禄海听了一路,发现陛下不仅自说自话,还时不时轻笑一声。
心下胆战心惊,夜风吹过,汪禄海只觉得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一片凉意。
薄鹤临尚不知晓汪禄海心中所想。
他见步撵停下,起身便朝着养心殿去,“备下膳食。”
宫宴本就不是吃东西的地方。
薄鹤临对吃的欲望并不强烈,要不是小狐狸被自己逗弄的生了气,今晚他也不会再传膳。
汪禄海一路跟随,闻言应声道是。
殿门大开,路程刚走了一半,走在前头的薄鹤临忽然停下脚步。
“自个儿去领罚。”
知道这是陛下对今晚宫宴上发生的事生了气,汪禄海不敢不从,将腰弯的更低了几分,谢主隆恩后退出养心殿。
裴晚晚趴在薄鹤临肩头,见汪禄海逃也似的背影,不解道,‘为何要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