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冷风直吹,吹拂在祈云梦脸上,犹如一柄利刃在刮着她的皮肉一样。
祈云梦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只觉着这一阵阵寒意着实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她在心里头暗暗骂了句自己早就是该听了容晗的话,将那个汤婆子一起带出来的。
容晗原本是要陪着祈云梦一起面见这位贵客才是,不过他是临时收到了走私案的消息,得是要再次去一趟江南的。
事态紧急,甚至是连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是没有的。
他所来得及,不过是回到了府上,叮嘱了祈云梦一句,夜里寒记得带上汤婆子,莫要冻着了。
随后他便是匆匆离开了王府,甚至是连祈云梦为他准备的大毛衣服都是没有来得及带上的。
祈云梦在耳房里候着时,还是没觉着这么冷的。只是现在这一角窗户纸破了,簌簌的冷风吹了进来,吹的祈云梦浑身都是不大舒服的。
虽说是成了猎狼人,可是原本属于这具身躯的感官还是分外的明显。
譬如怕冷这件事。
祈云梦哆嗦了两下,这细小的动作落在了安若梦眼中,她便是摆了个手势,示意让红鸾去取来什么。
只见一只被包裹在蓝布里头的汤婆子被红鸾小心翼翼地取来,她将这只汤婆子递给了祈云梦,随即又是去研究那破掉的窗户纸的了。
这间柴房素来是没人住的,平日里也只是当作了库房来使用。
所以就算窗户纸有些破旧了,也是无人想到要
及时更换的。
祈云梦打了个喷嚏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暗自苦恼着难道猎狼人也会感冒不成。
“你说我会蛊术,是从何处看来的?”安若梦接着问道。
她是十分好奇的,面前的这个女子,似乎什么都是没有去细看的,可是偏偏说的东西都是八九不离十。
自己分明是掩藏的极好,可是这些掩饰落在了祈云梦眼中,似乎跟不曾掩饰一样。
说是不在意,自然都是些假话的。
祈云梦从汤婆子那边得到了暖意,惬意地舒了口气来,整个人原本颇为紧张的神色也是不由得松懈了一些的。
果然,还是容晗说的对。
祈云梦想起了容晗,嘴角都是忍不住的上扬了些许。
“气味。”祈云梦笑道。
这话听得安若梦云里雾里的,似乎根本没有想通祈云梦这话中的意思的。
于是祈云梦坐直了身子来,认真说道,“每个人都是有着他独有的气味的。譬如我是常年行医的,所以我的身上是带着一股药草的香气。而你,身上带着蛊虫的味道。”
安若梦听闻此话,连忙抬起了手臂来嗅了嗅,可是在她鼻中,她只能够闻到皂角的香气而已。
祈云梦瞧着安若梦这模样,倒是不由得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笑的眼眸弯弯,就连安若梦原本紧张的神色都是不由得被感染的散去了一些。
不得不说,祈云梦这张脸的确是生的让人瞧着喜欢的。
虽说她在现代是个
高冷不爱搭理人的主儿,可是偏生了一张可爱娇俏的脸蛋,尤其是一笑起来,那有些奶里奶气的酒窝更是让人看的忍不住想要跟她一起笑的。
譬如如今面前的安若梦,便是忍不住地噙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神色都是逐渐出现了。
祈云梦瞧这个目光瞧的着实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忍不住收敛了一些,答道,“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这一方面学问的,的确是会分不清这种气味的。”
祈云梦并不打算继续回答这个问题,她指了指安若梦的指尖。
安若梦的指甲颜色是比较淡的,瞧着似乎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颜色,不难看出平日里指甲的主人时常是要接触一些毒物的。
“你的脸被蛊毒毁了,可是你却继续每日与毒物为伴,你的驭蛊术应该是到达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祈云梦话音刚落,就是瞧见安若梦神色一滞。
祈云梦心中猜的七七八八了,她顿了顿,正色道,“你是不是就是阿朵儿?”
安若梦身子一僵,双眸猛地瞪大,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充斥着血丝,似乎随时都要迸裂了一样。
原本在修补窗户纸的红鸾也是立马护在了安若梦身侧,一副打量且警惕的神色,冷冷地剐着祈云梦。
祈云梦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要做什么,我也不可能是晏绮罗的人,我只是.....猜到了。”
其实这也不算难猜,安若梦脸上的伤疤是十二年前
留下的。
当年那个大叔的女儿是十三年前当了替死鬼的,一具被焚毁的尸首自然是分辨不出样貌的。可是毕竟当年阿朵儿在建安的名声还是较大的,不少人都是见过她的容貌。所以如果是用了替死鬼来假替她的死亡,那么活着的阿朵儿,就要确保无人能够认出来。
当时祈云梦所想的,是阿朵儿也许是被晏绮罗给囚禁在了皇宫深处的,所以这才是可以不被其他的人发现,也是不会有被认出的可能性。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会直接出手将自己的脸给毁容的了。
女子素来是最为重视自己的脸蛋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