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萧条了许多日的了。
从上到下,每个角落无一不是弥散着一股颓丧之气。
这些时日,容爻整日的醉酒,就是连昔日最为重视的政务都已经抛之脑后。
就连皇上几次的召请入宫,他也是寻了个借口不曾入宫去。
按照旁人的说法来看,容爻这是几乎放弃了自己的未来的了。
可是若是放弃的话,他眼下又是紧抓着太子府这块肥肉不肯松手的。
可以说,容爻目前的状态处于一个极端的位置。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让他放手,他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眼下的情形,又是让他不得不去舍弃一些东西的。
譬如和废后的关系。
如今晏绮罗一支已经近乎是全军覆没,若是一直与晏绮罗维系着关系的话,那么到头来也只是会让容爻自己毁于一旦。
可是若是要与晏绮罗撇清所有的关系,凭借着容爻现在的状况,又是无法做到的。
他为由放手一搏,去试一试相府
这条路。
“太子,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祈之遥甜美的女声忽然响起,听得容爻从自己的一番思绪中清醒过来。
这些日子,一直是祈之遥前来喊容爻吃饭的。
府上的下人们辞退了不少,人手的锐减,让就算是留下来的一众下人也纷纷起了不少的猜测。
譬如太子府是要破产的了,太子也要没落的,诸如此类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头来,迫使这偌大的太子府,一时间倒是人心离散,难以聚拢的了。
倒是祈之遥,仍旧是跟往常一样地照顾着容爻,似乎完全没被废后一事所影响。
可是她越是如此,容爻却对她越是提防。
那日祈之遥的话语久久地徘徊在容爻心头上,容爻似乎是能够明白的,祈之遥对自己的那份愤怒与厌恶。
这种感觉,哪怕祈之遥之前是如何的爱着自己的,都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所以祈之遥目前所有的献好,在容爻的眼中,都是极其可怖的行为。
因为说不准下一顺,祈之遥就是会借着接近自己的机会,将自己彻底地置于死地,完全无法翻身。
“我知晓了,眼下我不是很饿,你自己先去罢。”容爻如是说道,自己则是继续闭着眼打着盹儿,拒绝之意显然可见。
可是祈之遥却是没有离开,她只是久久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容爻清醒似的。
容爻亦是察觉到了这目光,不由得抬眸瞧了她一眼,问道,“你还留在这里,是想要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