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梦不得不感慨上一句,清月将医馆内部的确是布置的像是荒废了许久一样。
四周皆是厚重的灰尘,旁说可以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就是稍稍挪动几步都是会掀起一阵灰尘来,呛的人根本是难以呼吸的。
祈云梦亦是难受的扯了帕子来捂住口鼻,而小厮们也是匆忙进来洒了一些水将灰尘压了下去,这才是让医馆内稍稍好受了一些。
可是尽管如此,整个医馆内部还是瞧着有些破败的。
尤其是时不时从容爻脚底路过的爬虫或者老鼠,看的容爻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医馆可以疏于管理至此地步。
“先前听闻你的炼药一直是在医馆内进行的,倒是没想到医馆还会这般的.....”容爻斟酌了一番用词,最终极其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来,“落魄。”
的确是落魄。
这间医馆内部瞧着就像是被荒废了几十年一样,若非是从外面看着还像模像样,怕是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件荒废的破庙,可以收留流浪汉的那种。
祈云梦揉了揉鼻子,从清月手中接过茶盏递给容爻,“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在王府内炼药的,来医馆也是去仓库里面拿一些药材。至于内部,既然眼下已经不开了,也是没必要浪费人力物力在此了。”
容爻听得微微一怔,陷入了些许沉思中。
而祈云梦瞧着他这副模样,还以为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来,正反思时,却是听到容爻一
句,“也是如此,听闻王府近日为了忙活大婚之事,还从其他的府上借调了下人过去。太子府先前也是借调了一些下人前去帮忙,不过这些时日太子府自身也是琐事缠身,故而太子府上的人倒是回来了不少。”
容爻一改昔日的话里带刺和试探,今日倒是真诚地像是当真只是来与祈云梦唠家常一样。
可他越是这么平静,越是让祈云梦觉得不对劲,她隐隐约约觉着容晗似乎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一样。
可是她根本无法从容爻的眼里看出半分端倪来。
容爻平静的像是前来探望自己妹妹的哥哥,没有丝毫的侵略性,也没有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样。
这模样的容爻,瞧的祈云梦更加警惕了一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祈云梦正暗戳戳地盘算着这个念头时,就听得容爻倏地开口问道,“你炼药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可是已经有了雏形了?”
这话题倒是将祈云梦方才的警惕给打消了些许,她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将准备好的答案缓缓道出,“已经是有了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也就是说,眼下我只有一张白纸,想要将这白纸上的内容给具象化,我须得再耗费更多的精力才行。”
容爻也不是个傻子,自是知晓祈云梦话中深意。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眉头微微蹙起在思忖着什么。
末了,他忽然淡淡笑道,“即使如此,那我也是放心了。”
放心?
祈云梦在来医馆之前已经做好了与容爻会招三百回合的准备,尤其是面对容爻那张表里不一的脸蛋时,自己该是怎么去做的。
可是没想到容爻眼下竟然是说出了一句放心?
“先前猎狼人一事,宫里给我撂下的担子分外重的。这次又是你负责炼药,我倒是可以稍稍松一口气来。若是真的让钦天监那群人来折腾神药的话,其实我心里倒是没有把握的。”容爻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眸中瞧着有些许苦涩藏于其中。
祈云梦知晓,容爻被勒令要查出猎狼人一事的真相,还要负责找出是否有剩余的猎狼人以及伯如风的下落。
无论是哪一个要求,几乎都是刺在了容爻的喉咙上,逼得他喘不过气来的。
不过祈云梦倒是不会心疼容爻,至多会说上一句自作自受。
但是眼下情势,自己似乎无形间和容爻站在了同一根绳子上。
“你的意思是?”祈云梦直接问道,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容爻。
先前在太子府上时,容爻是不曾见过祈云梦这般直白且具有攻略性的眼神的。
祈云梦在闺中被称为女魔头的事情,容爻亦是了解过的。他深谙祈云梦该是个怎样的脾性,可是他不曾想到过,自己竟是可以将当时的原主治的服服帖帖。将那么一只曾经耀武扬威的大老虎,变成了一只温顺没有脾性的猫咪。
故而容爻与祈云梦做夫妻的三年里,他最常见着的,就是
祈云梦那温顺服从的笑容。
就连祈之遥欺负到了她的脸上,她都是鲜少动怒的,只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够劝化自己的妹妹回头的。
可是一旦有一方得势了,而且还是曾经活在底端的人得了势头,那么她就绝对不会放手。
譬如祈之遥,譬如容爻。
容爻瞧的祈云梦的眼神瞧的有些失神,不过也极快的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目光来,低声解释道,“父皇的意思是要将我们找到的猎狼人尸首交给你,由你从猎狼人的身体里提炼出可以炼药的物质。而依照钦天监的意思,这些猎狼人体内的物质不但可以有助于你的炼药,也是可以帮助我们发掘猎狼人的真相的。所以换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