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宫着实是热闹非凡的。
连日来皇宫皆是死气沉沉,皇上沉迷李湖美色,整日不问政事,也不管容朝是非。
整个皇宫皆是变得安宁寂静,除了每日须得给主殿送去山珍海味,其余大多时候,整个皇宫都是乏味且无趣的。
这次的神赐仪式倒是让宫人们久违地忙碌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地张罗着仪式的准备事宜,恨不得是将祈云梦当做了容朝最宝贝的公主一样来准备。
这么一个本不该如此盛大的仪式,竟是被宫人们自主地张罗了起来,操办成了近日来皇宫里头最盛大的一次宴会。
容耀自是不曾插手,他给予了乐府上绝对自由的权利,旁说操持这一场仪式,就算是接手七王府接下来的大婚都是足以。
只不过这次宫人们这般热心肠,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来源于先前发疫病时祈云梦对他们的照顾。
若非那一次祈云梦和容晗鼎力相助,几乎是不怕死地来帮助他们,那场疫情里怕是要死去上千个无辜的宫人了。
故而这次,宫人们将仪式操办的这般盛大,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当日祈云梦的救命之恩,以及弥补大婚时他们无法前去祝贺的无奈。
祈云梦为了答谢,亦是满满当当载了一车的礼物来赠与这次操劳的宫人们。
一时间,皇宫里倒是对这未过门的七王妃好评如流,惹的后宫妃子们都是有些眼红了起来。
“依着我瞧,她祈云梦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怎的就是这
般的惹人喜欢了?”
“可不是呢,我瞧着容貌也不是举世无双的貌美,身材方面也是平平无奇。”
“是呀,她还嫁给了那个大魔头......”
嫔妃之间的闲话还未说罢,就是瞧见为首的那夫人脸色一白,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了。
其余的嫔妃觉着奇怪,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住了容晗与祈云梦。
容晗眉眼间怒色毫不遮掩,瞧着像是要吃人了似的。
那些个嫔妃虽然不曾出宫见过世面,可是这民间关于容晗的传闻却是知晓不少,一个个地瞧着容晗露出这副神色来,胆子小的竟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了。
这些嘴巴琐碎的妇人,容晗在城内也是遇见的多了,本不应该这般愤怒的。
可是偏生她们这言语间掺杂了对祈云梦的羞辱,听得容晗心中怒火难以遏制,神色也是瞧着极为骇人。
这些个平日里被养在深宫里的嫔妃哪里是见过这等的架势,被容晗这一吓瞬间慌张了起来,一个个地没了主意,大眼瞪小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祈云梦伸手拉了拉容晗的袖子,小声道,“时辰该到了,咱们不能够耽搁了。”
容晗这才是敛起脸上怒色,紧紧牵住祈云梦的手,从这几个嫔妃面前经过。
倏地,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冷冷地觑了她们一眼,说道,“深宫里的金丝雀,永远是看不到外面
的世界的。若是甘愿去当这只金丝雀,你们也是无法再离开这座琉璃殿了。”
说罢,容晗便是牵着祈云梦信步离开,再未搭理过嫔妃们一眼。
祈云梦逆着光去望向容晗,那些碎光洒在了容晗脸颊上,显得他整张脸都是变得分外柔和。
什么江湖大魔头,祈云梦想,这些人都是不曾见过容晗这般真正的温柔模样。
若是见过了,那些人才会明白,他比起容爻来说,好上千万倍。
他太好了,着实是太好了。
祈云梦将这份小心思藏在了心底,她顺着容晗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的宫人们已经是翘首以待地守在了正殿两侧,脸上的笑意亦是难以遮掩住。
甚至无需祈云梦到他们跟前,宫人们便是已经自主地给她请安,有的胆子大些的小宫女,甚至还上前为祈云梦洒上了花瓣,寓意祝贺她幸福美满。
宫人们悄悄地用眼神催促着他们二人快些去主殿,祈云梦连忙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车辆,意思让他们前去将礼物给分了先。
等到祈云梦进入主殿时,她才明白原来宫人们给她准备的,不仅仅是外表的盛大,更为重要的,则是这场仪式所需要的盛大。
那人一袭红衣傍身,长发如瀑地披在肩上,衬的那原本就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更兼那似是画上去的五官,描起来的眉眼,每一个部位都是生的好看且到位,就连女子都是瞧的忍不住多看上许多眼。
李湖头顶盛冠,两侧垂下的流
苏在他那点了朱砂的唇边荡漾着,瞧着他这张脸如梦如幻,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似的。
他三步一顿,手持着祭祀才能够拿着的权杖,一步步靠近祈云梦。
他噙着妖魅且温柔的笑容,身姿曼妙,眸子里流出极其温柔的神色来。
这眼神,是他从未给予过容耀的,从心底溢出的温柔。
可祈云梦却是觉着心底深处泛出一阵苦楚与酸涩,那份属于原主的情感正在不停地叫嚣着痛苦与愧疚,一遍遍地折磨着祈云梦,折磨的她鼻头一酸,竟是觉着眼眶噙满了泪水。
李湖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