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能够解开。
只不过当时祈之遥一心想要祈云梦不单单死,更是要她面目全非的惨死,故而在这毒里掺杂了能够令人毁容的药草。
她倒是没想到过,这原本用来给祈云梦备下的毒药,到头来却是将自己害的面目全非。
祈之遥痛苦地涂着药膏,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狰狞的伤疤。
这毒药并非是寻常可见的种类,就算是用了解药,但是那因为毒素入侵而留下的痕迹也无法轻易消除。
譬如祈之遥花费了四日的功夫,才是将她那张毁容的脸给逐渐恢复。
可就算是恢复了,脖颈处留下的一条条的紫色的脉络仍旧是清晰可见,难以祛除。
更是莫要提祈之遥后背上那像是棋盘走线的伤疤。
这些伤疤,怕是一辈子都将跟着祈之遥,再也无法祛除了。
祈之遥死死地咬住下唇,咬
的自己口腔里满是铁锈味也没停下动作。
她如何都忘记不掉,自己是如何忍痛将毒箭拔出,这四日来她是如何为自己清洗那已经腐烂的伤处。
容爻,是你将我害成这样。
我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容爻,这到底为何,这皆是要好好问问你才是。
祈之遥敛起那满是愤怒的神情,余下的只是无尽的冷笑。
那冷笑骇人至极,就连原本侯在门口观察的管家都是不由得为之一怔,只暗自腹诽道:这太子府怕是要迎来新的腥风血雨了。
祈之遥缓缓抬头望向不远处那悬挂在檐下的一只纸鸢,那只纸鸢虽然做工粗糙,可却被十分小心地收藏着挂在屋檐下,足以可见主人对其的重视程度。
可正是这么个被视作珍宝的纸鸢,祈之遥却是极其艰难地伸手将它给勾了下来。
期间因为动作过于粗鲁,纸鸢一角更是被撕的粉碎。
碎片落在她发梢上,看的祈之遥有些恍惚。
她仿佛回到了十三岁的那年夏天,那个自己一见倾心的少年亲手做下了这只纸鸢递给她。
“遥遥,日后你就可以有自己的纸鸢了,再也不需要同相符上的人借了。”
祈之遥努力仰头想要去看少年的眼睛,可是他着实太高了,让祈之遥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当时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年幼的祈之遥满心欢喜地接过纸鸢,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日后我们要一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