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莲眼神沉郁。
段辰知道，贾云莲带入了自己，她和尼亚的关系也是复杂的。
【我确实接受过那样的教育，可是别忘了，我不仅是猎灵公会的特工，除去这个身份，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确实，段辰之前一直秉持着猎灵公会的训诫，坚信任何一只诡异和异端都是邪恶的，可遇到周乐——那个伪装成幼儿园老师的海妖后，他的想法改变了一些。
到现在，段辰认为已经不能把它们一概而论了。
贾云莲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这是猎灵公会教不了我的，而是需要我自己去领悟的。】
刘刚家在顶楼十楼，整个走廊里甚至没有一扇窗户，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可以看到墙壁上已经发了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他拿出钥匙，扭开一扇门。
“吱呀……”
“回来……今天来客人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她面容精致，皮肤白皙，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肮脏的运动鞋。
“这几位是猎灵公会的警官。”
“猎灵公会？”
那女人眼神躲闪，后退了几步。
“别害怕，他们都是好人。”
“你好，我是段辰。”
段辰笑了笑，对她伸出手。
“您好，我叫许惜。”
小手冰凉，没有太高的温度。
段辰毫无留恋，直接松开了手，走进屋内。
屋子很小，总共也就五十多平，段辰还得弯腰才能进门，内部的空间不算宽敞，没有客厅，左手边是厨房，正前方是卫生间，剩下的就是两个小卧室了。
“这个卧室空间比较大，你们来这里坐，来都来了，正好我家里还有点菜，在这里吃顿饭再走吧？”
刘刚心情不错，还吹起了口哨。
没了他，卧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呃……警官，你们……”
“你是桃花潭的人？”祁清单刀直入，没有丝毫犹豫。
“别怕。”段辰及时补了一句。
“我是。”
见无法隐瞒，许惜低下头，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的来路。
“你吸了刘刚的精气，对吗？”
她尴尬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有吸太多，而且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如果你们要除我，可不可以让我……”
“你说什么呢？”
段辰接过祁清递来的烟，无奈一笑。
他读了许惜的心，知道这姑娘说的都是实话，而且之所以吸刘刚的精气，是因为她希望能多腾出一点工作的时间，少一点休息也无所谓。
“我们这次的目的，不是你。”
“啊？”
许惜瞪了瞪眼，她不是没听说过关于猎灵公会的传说，听闻那里的特工实力强大，冷血无情，面对异端毫不手软。
祁清点了点头，将祭坛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你是说这个？”
许惜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群聊。
段辰嘴角一抽，现在都这么高科技了？
“群里面的人都是离开桃花潭，选择来到城市里生活的人，关于祭坛的事情我还是从她们口中得知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详细说说。”
段辰把玩着手里的烟，并没有点火。
“由于我很早之前就来了城市，所以我只能说一些我听到的，不保证真假。”
“好，也可以。”
段辰点了点头。
“据说那个祭坛是一个‘野祭坛’，平常没有使徒看守，就连从那里出来的海妖都少得可怜，基本上都已经被桃花潭的族人收拾干净了，但据说前些日子镜城的祭坛被毁了两个，难保有使徒不会注意到这里，以他们强大的实力，难说。”
“可是，你们那桃花潭不是在虚空之域里面吗？那传送门难不成也是在虚空之域里？”盛辰瞪了瞪眼。
“对，就是因为这个祭坛的特殊性，才没有使徒愿意接管。”
许惜用力点头。
段辰知道，桃花潭设立在虚空之域里，而祭坛连接着那个虚空之域，就意味着想要从那个祭坛出来的海妖需要承受虚空之域的乱流，承受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祭坛可以选择，除了被毁掉的风祭坛和泽祭坛，还有许多祭坛是安全无风险的。
“那个祭坛，是什么祭坛？”
“雷祭坛。”许惜如实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了，我还挺好奇的，你们从桃花潭里出来的人，户口都是怎么解决的？”
许惜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如果有人想离开桃花潭，进入城市生活，就需要经过村长的同意，之后的一切事项都不用管，在离开的前一天拿走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就好。”
“你认识一个叫褚月的女人吗？”
“当然认识！”
这句话，许惜接的很快。
段辰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心，问道：“她咬了我一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