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周围的下人疯狂大叫。
“大小姐诈尸了!”
“救命啊!”
刚成为侯府平妻,窦氏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褪下,就看到纪瓷烟冲自己桀桀一笑。
窦氏脸上的笑容顿时被惊恐所替代,她指着纪瓷烟,声音尖锐刺耳:“你,你是人是鬼?”
纪瓷烟冷眼看着窦氏扭曲的五官,心似被利刃刺入。
这个女人昨日还哭着对自己说,她在侯府被人欺辱多年,迫切地想要离开侯府。
她为了让她脱离苦海,这才答应了纪国侯,代替纪烟烟与萧凤沉相亲。
今天,这个女人,就欢欢喜喜的当上了侯府二夫人,还说,能为纪烟烟死,是她纪瓷烟的福气!
这福气,她自己怎么不要!
见纪瓷烟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窦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纪瓷烟不死,她的平妻之位或许就没了。
不行,纪瓷烟必须死!
窦氏拉过两个下人,将他们狠狠推向纪瓷烟的棺材,嘴里还嚷着:“去,去把她的棺材封死,然,然后再找法师,为她超度!”
这两个下人自然也怕,纷纷求饶。
“窦姨娘,小,小人不敢啊。”
“窦姨娘饶命啊。”
窦氏一听‘窦姨娘’三个字,瞬间气得张牙舞爪,她把内心的胆怯和愤怒全部都发泄到了下人身上。
她狠狠地踹了下人两脚,骂骂咧咧道:“你们聋了,侯爷刚把我抬为二夫人,谁敢再叫我窦姨娘!我就打他二十棍,发卖了他!”
窦氏话音刚落。
“窦姨娘!”
窦氏满脸凶狠地回头。
正好和一身血衣,头发凌乱的纪瓷烟打了一个照面。
窦氏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捂着脸惊恐大叫:“瓷,瓷烟啊,你死就死吧,为什么还要回来吓为娘!”
纪瓷烟居高临下地看着窦氏,心中不是滋味。
她以为十年前,窦氏是因为那件事,迫于无奈,才将她送到庄子上的。
毕竟,窦氏这些年又是给她送银子又是给她送医书的,经常写信指导她医术,教她做人的道理,还让人教她武功,使她不被人欺辱。
所以,她甘愿替纪烟烟相亲,换得窦氏的自由。
可今日,所见所闻,真是打破了纪瓷烟这么多年来对窦氏的幻想。
眼前的窦氏和书信中的窦氏,简直判若两人!
这会儿,窦氏突然看到纪瓷烟剧烈起伏的胸口,愣了一瞬后,她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恼火:“瓷烟!你还有呼吸,你没死!你竟然装鬼吓你娘亲!”
纪瓷烟不由得冷笑出声:“你为了当侯府平妻,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卖女求荣!你还配当我娘吗?”
窦氏气急败坏:“你又没死!怎么能算我不顾你性命呢!”
“没死?呵呵。”
纪瓷烟想到萧凤沉曾连杀自己十一次,刀刃捅破胸口皮肉的感觉和疼痛,仿佛还未散去,仍令她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她有不死之身,如果不是萧凤沉最后脑子抽筋放过她。
她现在不是去阎罗殿报道,就是在去阎罗殿报道的路上。
知道纪瓷烟没有死,窦氏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傲然道:“我现在是侯爷的平妻,你也从侯府庶女变成了侯府嫡女,这么大的好事,砸在你头上,你就偷着乐吧!”
“不过你记住,你虽然也成了嫡女,但咱们侯府中最尊贵的小姐仍然是烟烟二小姐。”
“你刚从庄子上回来,什么规矩都不懂,等会就去跟下人一起伺候二小姐用膳,二小姐心善,没准还会教教你规矩。”
窦氏咕噜咕噜说了一堆话,发现纪瓷烟一直冷着脸看着自己,不由得想起方才她装鬼吓唬自己的事,不禁怒火中烧。
她扬手朝纪瓷烟脸上扇去,嘴里还骂道;“瞧你这呆呆笨笨的样子,哪有二小姐半分聪——哎呦,我的手!”
纪瓷烟下意识地攥住窦氏的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窦氏的手腕断了。
窦氏痛的汗珠子都下来了:“你这个逆女,竟然敢打你娘,你眼里还有点孝悌之道吗?”
窦氏说着,上去就要抓纪瓷烟的脸。
这张脸,五官灵动,美艳绝伦,皮肤更是吹弹可破,明明长于乡野,却比千娇百贵长大的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
今日,纪瓷烟先是被萧凤沉杀了十一次,现在又看清窦氏伪善的嘴脸,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
可能是受了萧凤沉的影响,她现在也想:杀杀杀!
“娘!”
纪瓷烟开口,这是她第一次喊窦氏。
窦氏有些微愣,她以为纪瓷烟怕了,刚要嘲讽出声,就听纪瓷烟道。
“你曾经在书信中曾教导我,无论君臣父子,平民乞丐,皆生而平等。”
“世人若以痛待我,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我需重拳以报之。”
窦氏脸都白了,刚想说,她什么时候教过纪瓷烟这些胡话,自己压根都没给她写过一封信好不好!
然而不等她说话,纪瓷烟轻柔而危险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