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男人们倒在酒桌上,人事不省。
一边打嗝,一边醉醺醺的唤着自家婆娘来收拾残局。
躲在暗处的女人们这才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她们大多身材干瘦,眼神麻木,肤色苍白。
手腕和脚踝上还带着村里男人用来钳制女人的铁链。
动作稍微大点,还会被自家男人打骂。
一片沉寂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正在收拾碗筷的女人觉得不对劲。
转身时,却见一旁的灌木丛里,缓缓钻出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是个小女孩。
不过十岁的年纪,一身破布麻衣,头发乱糟糟的。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污。
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血人。
女人一脸茫然。
总觉得这小女孩有些眼熟。
恰巧这时,一旁的妇人尖叫一声。
惊恐道:“邪、邪祟,族、族老说得邪祟怎么又回来了?”
话落,在场妇人皆是脊背一寒。
身为女人。
她们没有资格参与献祭这么重要的活动。
所以定罪邪祟,处刑邪祟的,皆是村里的那些男人。
她们虽为参与其中。
却也亲眼目睹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被活活折辱致死。
可现在……
女人茫然时,后脑勺一痛。
男人拿起酒杯,直接对准女人脑袋砸了过去。
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你爷们回家?”
女人被酒杯砸破了头。
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滑落,痛得要命。
可女人却顾不得那么多。
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道:“小、小念她、她回来了。”
男人一怔。
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朝前看去。
月色下,女孩浑身血污。
见他看过来,又歪了歪脑袋,精致软萌的脸上露出一个笑。
笑容灿烂。
偏偏肤色苍白,瞳孔空洞。
如纸扎的娃娃般,浑身上下都透着森然的诡气。
“啊!!”
男人被吓得尖叫一声。
接着拼命倒退,疯狂摇晃着藤椅上醉醺醺的族老。
惊恐道:“她、她回来了!”
族老拧眉,有些不悦。
兀自嘟囔着道:“大吼大叫做什么?年轻人这么浮躁可不好。”
抱怨完后,族老作势想继续睡。
却被掐着肩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睁开眼。
不远行,女孩弯着眸。
笑眯眯道:“族老,好久不见。”
话落,族老瞬间清醒。
接着额头冷汗涔涔,被眼前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双腿发颤。
战战兢兢的问:“族、族老,她、她是鬼吗?”
族老同样茫然。
身为族老,他这些年主持过不少神明。
且都是用纯洁的少女,和无暇的幼女进行献祭。
只是献祭了那么多年。
从未出过任何岔子。
可如今,他亲眼目睹被处死的祭品,竟又回来了。
族老瞳孔放大。
好一会儿,才硬起胆子道:“别、别怕,邪、邪祟化煞而已,不足为惧。
邪祟最怕阳气,咱们村这么多血气方刚的男儿,还能怕她不成?”
有了族老的保证,男人松了口气。
并在族老的怂恿,和酒精的作用下,大步朝女孩逼近。
轻慢道:“你、你这邪祟,竟然还有胆子回来?
信、信不信,老子再、再杀你一次,把你剁成酱,献给神明?”
话落,耳边响起笑声。
似是被男人这番话逗乐了,桌上其余人也哄堂大笑起来。
男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只是下一秒——
眼前寒光一闪。
紧跟着,血色飞检。
男人嘴角上扬,脸上还维持着洋洋得意的笑。
只是头颅滚落在地。
彻底没了生息。
抖了抖砍刀上的血,岁念抬起头,笑眯眯的问:
“下一个谁来?”
满室寂静。
方才还醉醺醺的男人们瞬间清醒,争先恐后的想要逃离。
却没来得及。
女孩宛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拖着笨重的砍刀,如鬼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