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石化当场。
这、这女人好可怕!
居然故意诈他!
回过神后,时三飞速甩动尾巴,想逃离现场。
跑到一半时,身体忽地悬空。
岁念垂着眸。
纤白指尖轻动,随手将蛇拧成了中国结。
时三:……
时三动弹不得,只能吐着蛇信默默流泪。
忽地,脑袋一凉。
少女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戳着他的脑袋问:“是谁派你来的?”
时三装傻。
笑死,就是死,他也不会暴露主子。
岁念眉梢微挑。
问:“你不想说?”
时三继续装死。
装到一半时,脑袋忽地一凉。
少女垂着眸,纤长微卷的羽睫透出清浅剪影。
浅墨色的眸子温软潋滟,却透着淡漠之色。
举着刀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在这杀了你,然后埋尸荒野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时三蛇皮发麻。
匕首泛着寒光,寸寸朝着他逼近。
时三怂了。
他不再装死,将头点的比拨浪鼓还快。
岁念动作微顿。
问:“是容卿派你来监视我的?”
时三点头。
岁念支着下颚,神色不明。
正想着事,手背忽地被人戳了一下。
被她拧成中国结的小蛇用蛇尾碰了碰她的手。
眼神怯怯。
似是在问:
能放我走了吗?
岁念动作微顿,嘴角上扬。
恍惚间,时三看到了少女头顶冒出的恶魔尖角。
时三暗感不妙。
他拼命挪动身体,想快点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却被一把按住。
岁念托着腮,语气不解。
问:“你跑什么?我很可怕吗?”
时三欲哭无泪。
岂止可怕?简直可怖!
眼前的少女穿着淡色襦裙,头顶两个圆圆的发包。
肤色瓷白,杏眸清透,精致软萌。
像瓷娃娃。
偏偏手段异常残暴。
还总喜欢拿着他打结玩。
搞清楚!他是灵蛇!不是麻绳!
可这些话,时三也只敢在心底说说。
收回思绪,他摇头。
蛇眼里带着一丝谄媚。
让岁念莫名想到了隔壁宫搓着手同贵人讨赏时的王公公。
须臾,岁念垂下眸。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块鳞片,问:“你认识这块鳞片的主人吗?”
时三眼神迷茫。
他甩了甩尾巴,凑近些许闻了闻。
接着脸色一白。
见小蛇情绪不对,岁念微微蹙眉。
问:“你怎么了?”
这块鳞片的主人很可怕吗?
然而这一次,小蛇没再给予她任何回应。
只是盘成一团,默默把脑袋埋进土里。
岁念拧眉。
她戳了戳地上的蛇,想再问几个问题。
可那蛇跟鸵鸟似的。
把脑袋埋进土里,愣是一动不动。
忽地,耳畔响起推开门。
杏花微雨。
少年一身白衣,修竹般清瘦冷白的指握着纸伞。
轻声问:“殿下在做什么?”
来人是容卿。
容卿依旧一身白衣,白绸缚着双眸。
端的是清冷淡漠,谪仙之资。
岁念被转移注意力。
她直起身,顺手拎起地上盘成一团的蛇。
拧着眉问:“这蛇是你派来监视我的?”
疑问的句式,陈述的语气。
被戳穿的容卿并不恼。
微微颔首道:“是。”
居然直接承认了?
短暂的诧异过后,岁念恢复自如。
拧着眉道:“我讨厌别人未经我允许做逾越之事。”
容卿神色未变。
只是道:“殿下误会了。”
顿了顿,容卿继续道:“臣并非是想监视殿下,只是想保护殿下。”
容卿语气真挚。
似乎并不是在说谎。
岁念道:“我不需要保护。”
这世上,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别人想欺负她?
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容卿嗓音清润。
不急不缓道:“臣知道殿下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只是这几日日宫中不安稳,臣怕奸人夜里偷袭殿下,才派宠物来守着殿下。”
“若殿下不喜……”
容卿垂着眸道:“臣以后可以亲自来为殿下守夜。”
岁念:?
她后退一步,戒备的与容卿拉开距离。
忍不住问:“你不是国师吗?没自己的事要做吗?”
一天天的守着她做什么?
容卿温声回道:“国师只是闲职,臣平日无事可做。
若殿下想,臣马上搬来与殿下同住也无何不可。”
少年白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