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昨晚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岁念头顶缓缓冒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言楚并未多说什么,只默默地松了松衣领。
纽扣被扯开一颗,睡衣微微松散。
墨色面料衬得肤色越发冷白。
顺着脖颈往下,是少年精致漂亮的锁骨。
精致的宛若艺术品。
但此刻,艺术品上印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像是……
吻痕。
看到这一幕后,岁念被震得当即愣在原地。
想起言楚刚刚的话,岁念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某种猜测。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这是我咬的?”
言楚长睫轻颤,碎发下冷白的耳尖微红。
他没多话,只轻轻应了一声,算是默认。
岁念如遭雷劈,当场愣在原地。
良久,岁念不敢置信地着系统问:【阿统,原来我这么变态的吗?】
竟然半夜对美少年做那种事。
可简单的思索过后,岁念又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蹙着眉小声嘟囔道:【可这也不对啊,我记得我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
而且睡得比言楚早,压根没有对言楚动手动脚的机会。
系统科普道:【睡着也不影响干坏事,人类的躯体很脆弱,会因压力过大在睡着时产生名为“梦游”的病症。】
岁念下意识地否认道:【不可能,我之前做人类的时候从来没有梦游过。】
系统弱弱的小声道:
【可宿主你不是数万年都没睡过觉了吗?】
岁念:……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数万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她早已记不清自己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一想,她说不定真的梦游过,只是她自己不记得了。
收回思绪,岁念抬眸看了眼对面的言楚。
少年墨发凌乱,连锁骨都染着绯红。
一副刚被狠狠蹂躏过的小可怜样。
岁念默默移开视线,不受控制地心虚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我昨晚……都对你做了什么?”
言楚垂着眸道:
“也没做什么。”
岁念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言楚又道:
“不过是抱着我不松手,还扒了我的衣服而已。”
岁念不禁怀疑起人生。
原来她梦游的时候玩得这么野吗?简直就是色中饿鬼。
就在这时,衣摆被人轻轻拽了拽。
言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气受伤。
“念念不承认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岁念一愣。
一时间没搞懂话题怎么就扯到了负不负责上。
似是看出了岁念眼底的茫然,言楚理直气壮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碰了我,理应负起责任。”
岁念嘴角抽了抽,额角默默滑下三条黑线。
深吸一口气,岁念黑着脸问:“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难不成又是之前那本骚里骚气的书?
想到这,岁念不禁一阵头疼。
她捡的碎片乖巧听话,肯定是被有心人教坏了。
却不曾想言楚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道:“不,是爷爷教我的。”
停顿了一下,言楚继续道:
“我和爷爷说了你的事,爷爷说要过来替我们两个人订婚。”
订婚?
见家长?
这么快的吗?
岁念眼神茫然,不知为何总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
另一边,纪彦承脸色难看。
他一身狼狈地站在小区门外,愤愤地一拳砸在大理石柱上,被气得微微发抖。
“不孝女!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个玩意儿?”
纪彦承双目赤红,恶狠狠地咬着牙。
就在刚刚,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屈辱。
无故被人揍了一顿不说,还被当成故意偷溜进公寓的小偷一通审讯逼问。
那些只会拿死工资的下等人甚至还想送他进局子!
所幸他有钱。
叫来叶澜花钱贿赂保安队长后,他才全须全尾地被放了出来。
叶澜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等纪彦承情绪平复下来后,叶澜试探性地问:“彦承,念念她该不会是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吧?”
若非这样,叶澜实在想不通一个人为何会在一夜间情绪大变。
要知道,先前的纪岁念最是软弱可欺。
哪像现在这般牙尖嘴利,竟整得他们频频吃瘪。
纪彦承本想说绝对不可能。
毕竟他做事相当隐蔽,从未露出任何马脚。
可开口前,他又隐隐不确定起来。
同叶澜一样,他也觉得岁念有些不对劲。
岁念那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这么狠决的事的。
除非她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人在背后指点怂恿。
纪彦承更倾向于前者。
反驳的话卡在嘴边,纪彦承与叶澜二人齐齐沉默下来。
良久,叶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