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念睁开眼,对上一双浅灰色的眸子。
黑夜中,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无言。
气氛僵持不下。
最后是言楚先服软,默默松开抱紧怀中少女的手。
只是即便松了手,他仍勾着岁念的小指。
像是生怕岁念会跑一样。
岁念:……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碎片计较。
…………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天色微白,朝阳初上。
岁念被光刺得眼睛疼。
她默默用被子蒙住脑袋,打算继续睡。
可刚睡下没多久,耳边忽地响起敲门声。
“哐当!”“哐当!”“哐当!”
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吵得人完全睡不着觉。
几分钟后,岁念面无表情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伸手拿过手机,岁念随意看了眼实时监控。
只见门外正站着她那位便宜妹妹和冤种未婚夫。
岁念看监控时,一旁的言楚也醒了。
少年墨发凌乱,长睫在眼睑印下清透剪影。
因刚睡醒,睡袍微微有些松散。
沿着精致漂亮的锁骨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腹肌。
岁念默默移开视线,不敢多看,言楚却在这时凑了过来。
少年抱着她,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怎么了?”
岁念随意放下手机,道:“没什么,先吃饭。”
“好。”
言楚乖巧地应了一声,选择性忽视门外剧烈的敲门声。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岁念对外面的敲门声充耳不闻。
房间是一梯一户,且隔音效果极好。
岁念不怕扰民,于是悠哉悠哉地洗漱吃饭。
等吃饱喝足后,她才抽空看了眼监控。
门外,纪浅浅和顾子深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叫了半天门,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顾哥哥……”
纪浅浅眼尾通红,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她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故意不见我啊?”
心上人受委屈的模样把顾子深心疼得不像话。
虽然他已经因为昨天订婚宴的事筋疲力尽,却还是强撑着安抚道:“别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
说着,顾子深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这一切都是岁念的错!”
若不是岁念不顾情意在订婚宴上撕破脸皮,他和浅浅又怎会………
听到这话,正在看监控的岁念冷笑一声。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句话当真半点没错。
原剧情里原主死后这对狗男女可劲给原主泼脏水的时候可没想过所谓情意。
收回思绪,岁念悠哉悠哉地起身。
此时,门外的纪浅浅已经停止哭泣。
她仰头看着顾子深,与顾子深深情对望。
“顾哥哥……”
“浅浅……”
情到正浓时,两人情不自禁地贴近。
就在这时,门开了。
而且好巧不巧,公寓的门是外开的。
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一时不察,被门推了个正着。
接着以不雅的狗吃屎的姿势跌倒在地。
等再起身的时候,纪浅浅精心打理的长发乱成一团,连小白裙都染上了灰。
一眼望去活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乞丐。
顾子深就更惨了。
他昨日本就被岁念打掉了一颗门牙,现在这么一摔,另一颗原本还算完好的门牙也隐隐松动。
顾子深被气得俊脸发黑。
他怒视着岁念,张口就是一顿指责:“岁念,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恶毒?这就恶毒了?”
岁念倚在门上,双手环胸,笑得眉眼弯弯。
“真恶毒可没这么简单,要不要我帮你们体验一下?”
说着,岁念慢悠悠地逼近。
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急不缓地活动筋骨。
顾子深被吓得一哆嗦。
视线落在少女纤白漂亮的手上,顾子深眼底藏着恐惧。
他还记得昨天岁念是怎么笑着把他打到晕厥的。
素来性子软弱好欺负的少女在昨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不仅暴揍了他一顿,还害得他在众人面前丢人。
顾子深有些畏惧现在的岁念。
可岁念先前数年给他留下的好欺负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只当岁念受得刺激太大失心疯了,稍微哄哄就好。
收回思绪,顾子深试图去拉岁念的手。
可还没碰到,就被岁念嫌弃地躲开。
顾子深脸上笑意一僵,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轻咳了一声,顾子深选择性地忽视之前的尴尬。
他低垂着眸,故作深情受伤地看着岁念道
“念念,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但今天有件事……”
顾子深话音未落,岁念先一步出声打断道
“你说你从未求过我什么?”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