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坐直身子,仰视陆明爵。
“可我听说,你和夏白薇的这个孩子,就是意外醉酒滚了床单才怀的孕。还有你前妻,第一次……不也是因为你醉了吗?”
当事人已死,陆明爵就连向前妻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其实那晚,他是有几分理智在的。
他的理智控制他,他想要这个女人,想立刻占有她。
“泽泽的出生确实是意外,我对白薇从未有过男女之爱,更没那个欲望。但和然然的那一晚,从头到尾我都是意识清醒的。”
自打前妻死后,陆明爵就改变了许多,感情方面变得非常实诚。
他直言不讳。
“我们结婚三年,从来都是她主动求好,我爱答不理。但实际上,婚后生活我比她煎熬得多。就为因为好面子,为了保持自己完美形象,我忍了三年没碰她。”
“我以为你天生冷淡呢。”沈然情不自禁地笑。
陆明爵懒得装,脱口而出,“一个28岁还搞禁欲的大男人,要么不行,要么就是欲罢不能。她从里到外,每一根头发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沈然笑容渐消,“为什么不早点说实话?”
“出身有别,好面子。”
“那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最初结婚那天,你会做什么?”
陆明爵没说话,轻笑一声,转身上楼。
假如真有重新来过的可能,他跪着也要把她娶回家。
下午,夏白薇出门。
沈然陪泽泽在客厅玩耍,泽泽坐在落地窗前的羊绒地毯上,面前是沈然帮他拼好的一排火车玩具。
伴随着音乐声,小火车在轨道上循环转动。
白天陆明爵上班,许久未见的薛文彬找上门。
“姐姐~好多天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大男孩一进门就想往沈然身上扑。
他双膝跪地,伸手去拥抱沈然,被沈然按着额头推到一边。
“不是让你回S市吗,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薛文彬装可怜,“一分钟见不到我就会想你啊,姐姐住在陆家我也不放心,我怕你们假戏真做,也怕你们真戏假做。”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然失笑,“都说是假结婚了。”
“那我要给姐姐当伴郎,然后我委屈一下,让那个夏白薇给你们当伴娘,好不好?”
沈然感到无语,“杀人诛心啊你。”
亲眼看到陆明爵和她结婚还不够,还指名道姓要夏白薇当伴娘,费劲折磨她干嘛呢。
不在婚礼上当场发疯,就算夏白薇的忍耐力够强。
薛文彬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刚才泽泽在玩积木,地毯上散落一大片,沈然正给他收拾,把积木放进盒子里装好。
盯着沈然那双手看了半响,薛文彬心里轻飘飘的。
“姐姐,我最近在学着看手相。活着也是闲着,我给你看看叭?”
“你还信这个?”沈然仅仅是敷衍他一句,“闲着没事干,就帮我把那边的积木都捡回来,我懒得动。”
“别收拾了,先给我手。”薛文彬强行拉过沈然的右手。
生命和事业线都很好,爱情线有几番波折。
此外,沈然还有断掌,一条直线横切整个掌心。
薛文彬看得很认真,若有所思地点头,“姐姐,你这辈子会结三次婚。”
他掐着手指算,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两年前嫁给陆明爵一次,现在马上又要结婚,那这第三场婚礼,你肯定是要嫁给我了。”
“幼稚。”沈然没工夫听他讲笑话。
“难不成你还能连续三次嫁给同一个男人?”
薛文彬不服,突然犯神经病,“要么爱我,要么一起玩完。但你要是想三人行的话……也可以,我得花点时间来接受。”
“滚。”这下,沈然连个好脸色都省了。
泽泽的注意力被玩具吸引,伸出胖胖的小爪子去抓火车尾,没抓住。
火车开来第二圈的时候,他的手掌放在金属轨道上,被火车头压疼了。
车身失去重心,整条玩具往另一边栽倒。
“呜……”
泽泽抱住自己微痛的爪爪,给手呼呼气。看着掀翻倒地的玩具火车,嗬,更伤心了。
“妈妈,嘤。”他求助沈然,撅起小嘴,委屈得眼睛里冒着水光。
“泽泽怎么了?”
沈然连忙挪了点位置,把小孩抱起。单手拿起火车,很快就将玩具摆好。
“宝贝玩了这么久,饿不饿?”
泽泽像是能听懂,点点头,发出一声乖软稚嫩的“饿”,还不忘用手拍肚子,表示自己的肚子很空,要吃东西。
于是沈然将他放下,转身去冲奶粉。
“妈妈。”泽泽叫妈妈都是很轻的第一声,尾音还有点向上翘,拉着长音,笑起来很乖。
“宝贝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被小孩叫妈妈,沈然没意见,薛文彬却不爽。
他压低嗓子,指着小孩的鼻尖威胁,“叫谁妈妈呢,她不是你妈。不许缠着她,听见没有?”
“?”
泽泽仿佛跟他沟通有障碍,淡定地给耳朵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