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回?”云靳欢喜得唇角上扬,她吃瘪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已经忘了。”苏映宁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他可是其中一分子,她可不希望这把火从紫衣和黑衣公子一路烧到白衣公子。
“你怎么会忘了呢?你靠我们赚了不少银子吧。”
“你真爱说笑,一本画册能卖多少银子,就是画一辈子,也比不上你一出手就是五千两。”苏映宁讨好的看着他。
自从她以鸢尾公子的身份卖岀画作,她就懊悔不已,不应该画写真集,留下一个把柄,果然,这家伙若是老拿这件事跟她过不去,她岂不是一辈子被他踩在脚底下?
见状,云靳完全忘了当时有多恼,只觉得好笑,“你怎能想出这种方式挣银子?”
“当你想挣银子,自然会从自己擅长的事物寻找路子。”
“我又不是不擅丹青,但我绝对不会用你的方式挣银子。”
苏映宁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你的丹青若能比得上我,你为何不自个儿画长春节的寿礼?”这个时代的人,只要家庭经济供应得起,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这些只是用来装门面,不是用来挣银子。
云靳又尝到噎住的滋味了。
“爷,时候不早了,应该送苏姑娘回去了。”赵英不是好心给主子解围,而是看见成影出现在对街。
成影在他们回京的半路奉命调查朱倾儿的来历,如今回来了,可见得已经查清楚,而此事显然关系到容妃,主子必然急着知道消息。
苏映宁微微扰起肩,赵英这个人不出声,绝对会忘了他的存在,跟她的壁花丫鬟朱倾儿差不多,换言之,若非逼不得已,他不会开口说一句话,所以,她自动自发赶紧收拾东西带着朱倾儿走人。
云靳见状,满心欢喜,他喜欢这种不用开口她就心领神会知道要做什么的感觉。
他连忙跟上去,亲自护送她回去。
“朱倾儿的底细应该没有问题,朱家因为朱老爹日初染了风寒,不得不向熊霸借了五十两银子,熊霸确实可以拿朱倾儿抵债,而熊霸这个人也经常期限不到就上门抢人,他是盐城一恶,当官的不敢招惹他,老百姓更别说了,只能由着他抢人,据说盐城堕入青楼的姑娘都是经过他的手,不过,朱倾儿居住的石家村却很古怪。”成影的调查向来巨细靡遗,因此总是能看见人家没有察觉到的细节。
“如何古怪?”虽然云靳要成影调查朱倾儿的底细,但期待不大,若是朱倾儿是容妃的人,容妃是不可能留下任何破绽教人察觉。
“石家村之所以唤为石家村,是因为这儿的村民从石姓为主,可是如今的石家村,姓石的只有三家,而且都是后来迁入的。”
云靳饶富兴味的挑起眉,“即便是姓石,也不是原来石家村的人?”
成影点了点头,“石家村应该全是外来的人不过,并非近一、二十年比现在此,而是从前朝就陆陆续续在此生根,村民赖以维生的活儿很多,有种田的,有打猎的,有在车马行干活的,有跟着商队前往北夏做买卖的……各式各样,这有违常理,通常一个村落的营生都很相近,少有差异如此之大。”
云靳目光一沉,前朝……容妃吗?不,若是近一、二十年前,容妃确实有这样谋划的可能和能力,可是从前朝就开始……宁亲王?
“爷应该想到了,这个石家村只怕从宁亲王就开始布局,宁亲王死了之后就交到容妃手上,成了容妃暗藏的一股力量。”
半晌,云靳缓缓吐了一口气,“我听说太祖皇帝曾经说过,若是当初继位的是宁亲王,太祖皇帝很可能继续偏安南方当个异姓王。”
“爷,要不要试试朱倾儿?”
“不必,你以为苏姑娘对朱倾儿的身分没有怀疑吗?她有,但她更好奇,所以她索性将人放在身边,对方的狐狸尾巴终有一天会露出来。”说着,云靳的眼神变得很温柔。
苏映宁就是这样的姑娘,胆子比男儿还大,人家躲着都来不及,她却喜欢迎面对上,就好比他邀请她进京作画,她没有疑心吗?她有,可是她更想知道真相。
“容妃为何要安排一个丫鬟跟在苏姑娘身边?”
“这事问皇上,可能会知道答案。”
除了太后,最熟悉容妃的莫过于皇上,皇上想要顺顺当当继承皇位,先皇后宫的情势至关重要,万一先皇宠爱某一位皇子的母妃,因此动了易储的念头,可要事先做好防备,不过,先皇唯一宠爱过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容妃一个。
“皇上至今还没召爷进宫吗?”
“皇上不会召我进宫,乾清宫可没法子像铁桶一样透不出一丝风儿。”
皇上近几年才坐稳龙椅,这会儿才有心思梳理宫里的人,而这是极费心的事,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单单皇上和太后之间的较劲,还有后宫妃子的明争暗斗,再过几年,乾清宫也不能保证有一只外头养的猫。”
“皇上只要出宫,绝对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至少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传出去。”
顿了下,成影忍不住开玩笑道:“皇上不会约爷去竹子湖吧?”
云靳的神色瞬间一变。竹子湖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