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毫无疑问引起了楼司青的怒意。
只听得身后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做梦,别想如意,死回来。”
黎衍眉头一挑,转过身看楼司青,正好看到了他往里挪的。
他面上划过得逞似的笑容,悠悠走了回去。
“义兄的命令,我还是要听的,毕竟……”黎衍顿了顿,含着笑意继续说,“你可是霜霜的兄长。”
黎衍加重了“兄长”二字。
说着,他往床上一躺,把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听着身边男子这挑衅的话,楼司青很想将他踹下床去。
最好能把他舌头割了,让他说不出话来。
“是呢,我是小霜青梅竹马的义兄,你作为她的朋友,自然该听听我这个长辈的话。”
趴在桌子底下的小黑虫,弱弱在心里说道:这句话,真是有九九八十一个心眼。
“青梅竹马”、“义兄”、“朋友”、“听话”、“长辈”。
这每一个词汇,都在不经意间把黎衍的地位给往下压。
直到压到地底下去。
让他在泥土里,永远冒不出头。
楼司青眉眼泛着冷意,眸里的挑衅不加掩饰,明晃晃的表露出来。
两个人就像是两具果体,坦诚相对着。
四个字总结,就是:相看两厌。
三个字则是:懒得装。
从楼司青出现,他看楼司霜的第一眼,黎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是挖墙脚来的。
作为一个“义兄”,不好好守着“义兄”的本分,偏要来“情敌”这块插一脚,黎衍表示:那我就来教教你怎么做好本分。
黎衍平躺着,眸子都不带动一下,像是没有听到楼司青那句充满着挑衅的话。
他淡声开口,平静说道:“义兄怕是记错了,我是霜霜的‘相公’。”
“相公?”楼司青嗤笑了一声,“三书六礼,你做到了哪个?”
“聘书、礼书、迎书,你又给了哪个?”
“你一无纳采,二无问名,三无纳吉,四无纳征,五未请期,六未亲迎婚娶,你这算哪门子‘相公’?”
楼司青说着,脸上的讥讽更深了。
他弯起好看的唇角,说出来的话却比冰天雪地的寒冰的还要冷。
“我很想问一句,你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说出那两个字。”
他敛了敛身上的气意,平缓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他抬着下巴,眸里浮现着骄傲和愉悦的意味。
他没有给黎衍回应的机会,继续说道:“可我却有。”
“我们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有天朝先皇亲自为我和小霜下定亲之旨。”
“若不是天朝内部的一场权利更迭,我与小霜早就成为了夫妻,哪能轮到你在这痴人说梦。”
“不过你放心,”楼司青看着他的侧脸,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和小霜随时都能成婚。”
“届时,定会请你好好喝杯喜酒。”
把话说完,楼司青轻笑了几声。
光听语气,就能听出他此刻满分愉悦的心情。
黎衍静静等着他把话说完,才反击一笑道:“据我所知,那只是天朝先皇醉酒时的一句戏言。”
“你们,”黎衍平静看他,声线不急不缓,“并没有书面上的定亲书。”
“所以,还请义兄好好做着义兄该做的事,莫要想些不切实际的,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伤了自己,毁了自己。”
“至于我与霜霜的事,就不劳烦义兄费心了,过几日回天宁,我自会带着当今圣上的旨意来向霜霜提亲。”
“义兄大可放心,我于霜霜的纳征,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十里红妆,只是个开始。”
楼司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画着画着,睁眼天就亮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瞬间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
她打了个哈欠,把桌子画好的图纸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小会儿,才满足的放在了空间里。
不得不说,空间是个好地方,不管是啥,都能往进去一放,还不用担心会丢。
她的存款,就全部都在里面。
“一刀,起床了,吃饭了。”楼司霜提起睡在桌子上的砍一刀,说道。
作为一个有着优良传统美德的美人,楼司霜向来都是秉着“我好大家好”的理念去想事情,对待事情。
就像这样一般,她既然都醒了,那这只睡到呼噜不停、留着口水、砸吧着嘴巴的小粉猪也不许再睡了。
砍一刀揉着迷糊的小猪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宿主,你干嘛呢~我们凌晨四五点才睡呢,现在才八九点呢,让我再睡儿。】
“好啊。”楼司霜答应的很爽快。
她把砍一刀放回在桌子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宝贝宿主的行为,砍一刀原本侵蚀大脑的困意瞬间没了一大半。
【宿主,你干嘛呢?】砍一刀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它的预感就来了——
“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