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敬，但我还是想说，”楼司霜顿了顿，冰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黎衍挑了挑眉，心里对楼司霜的看法又多了些。
“是，愚蠢。”同样大不敬的黎衍说道。
楼司霜听此，面上微微讶异。
要知道他的这句话，足以灭他九族了，他敢在自己的面前说，他是太相信自己还是太傻？
很显然，黎衍不是第两个。
“你不怕我说出去，灭你全族？”楼司霜调侃道。
“事实而已。”黎衍淡淡道。
“何况，他已经灭我满门了，何惧全族呢。”
黎衍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听的人有点心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你伤心事的，”楼司霜抿了抿唇，再次开口，“他会得到他该有的报应的，只是时间问题。”
黎衍看她，眼尾带着些淡淡笑意：“你在安慰我？”
楼司霜轻轻“恩”了一声：“就像你信任我的那样，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至于这个“做到”是什么，那就懂得都懂了。
“你不觉得我疯了？”黎衍轻声笑了起来。
但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含着笑意的眸底浮现着一缕讥讽。
楼司霜自然也注意到了。
这个嘲笑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
楼司霜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是非人可以承受住的。
黎衍如今的地位，一定是用千千万万个痛苦日夜换来的。
也许是他的经历很让人共情，楼司霜竟生出了几分心疼之色。
“不疯才是不正常。”楼司霜说。
“这种经历，没人不疯，你的想法是对的。”
黎衍的话很大胆，楼司霜的话更大胆。
用很简单的话来总结，就是我不仅同意你杀人，我还鼓励你，并且告诉你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砍一刀看着面前这两位疯批夫妇，小猪身颤了又颤。
太、太可怕了！麻麻我要肥家！
这炸裂的三观，让黎衍又挑了下眉。
楼司霜则学着他，挑了下眉：“怎么？很惊讶？”
“不是。”黎衍实话道。
从见楼司霜的第一面，黎衍就知道他们会是一路人，只是没想过她会和自己说这些。
楼司霜没有接下去问为什么，而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话问的就是暗处复仇，或是正面复仇了。
“自然要光明正大的给那位一个大惊喜了。”黎衍的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眸中锋芒隐现。
“就从他的右手开始吧。”
小权架着马车，把罗文轩一起带到了楼家门口。
罗文轩站在门口，脚步踟蹰，面上很是羞赧。
小权看着罗文轩这个样子，哪能不知道因为啥，肯定是觉得愧对楼姑娘。
虽然他前面真不是人，但后面做了人，将功补过，勉强勉强吧。
小权从马车上提了一个大竹筐下来，把它塞到罗文轩的怀里，催促道：“走啊，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拿不完。”
罗文轩一接手，差点连人带筐一起正面摔在地上。
这也太重了吧！
瞧着罗文轩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小权嘲笑了一声：“罗县令，你该锻炼锻炼了，这么虚可不行啊。”
说着，小权抱着口大铁锅，从罗文轩面前潇洒走过。
走时还不忘看着罗文轩那发抖的手臂，像是在说：你行不行啊？虚狗~
罗文轩哪受过这等子屈辱，当下一咬银牙，就抱着比他人还重的菜筐走了进去。
“哟，不错哦，看来罗县令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小权一身轻松的从灶屋里走出来。
对比小权，罗文轩简直……
白得发青的嘴唇，红得滴血的双脸。
哦，还有那即将撑破肌肤要从中爆破出来的青筋血管。
有热闹的地方，自然有楼小虎和……
小红、小蓝、楼司的存在。
现在再加上了云嘉楠和杨嬷嬷。
众人一并到此，好奇的看着状态不同的两个人。
小蓝戳着自己的小酒窝，疑惑的看向旁边的楼小虎：“小斧舅舅，他的脸好像猴几的小屁屁呐~”
“哈哈，我们小蓝还见过猴几呀？”
小蓝可可爱爱的点着小脑袋：“细呀，那个想当瓦萌后芽亲的，就细猴几呀，小斧舅舅说过她的脸像小猴几的屁屁~”
小红附和点头：“细滴呀~小红记得小斧舅舅说过滴~”
“确实挺像。”听着他们的话，云嘉楠表示同意。
而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的楼司，则说道：“你这不行啊。”
风凉·楼·记仇·司“哈哈”笑了一声：“比我们家那柔弱的女婿都虚，哈哈！”
正帮着洗菜的黎衍表示：“……”
楼司霜压了压想要上扬的嘴角：哎，我家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哎！
看着某人的背影，恩……那颤抖的双肩，黎衍贴心道：“我没事，你……”
话才说一半，某人的笑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按理来说，他应该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