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汉的疑惑不止于此,还有她满身血色的素裙及行动轻便的四肢。
她的四肢、乃至于腰腹都有他一刀,但她看着却无半分疼痛,甚至连脚步都不带顿的。
难道,她感受不到疼痛?
这也不对啊,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神经被麻痹了,但伤口却实实在在在的啊!
寻常人挨上自己一刀,运气好的能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的,当场毙命。
这小娘子竟能挨自己三十刀,若不是金刚之身就不是人!
思及此,黑衣大汉倏地抬起了眼睛,朝楼司霜的方向看去。只见面前的血衣女子携长鞭自月下中走来,神情犹如地狱判生死的阎王。
他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别杀我!求……”
黑衣大汉的话没说完,身躯轰然倒地,脖颈上的足有一指长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热气腾腾的鲜血。
“你丧尽天良,罪不容诛,我一鞭子杀了你都便宜你了。”
楼司霜走近他的尸体旁,眼神冷漠极了。她拿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割下衣袍处的干净一角,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赤色长鞭。
对于下死手,楼司霜是没多少罪恶感的。因为这些人都是作恶多端,该死之人。
就像刚刚那名黑衣大汉一样,资料上显示被他先奸后杀的姑娘和妇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了。
这样很好,既能赚取积分又能斩杀恶鬼,两全其美。
砍一刀所说,每次发布一个悬赏令,对应的只有一个杀手,也只有这一个杀手能得到这个消息。从离清水村最近的恶人开始,按照罪恶的深重,去排序。
像是今天这个大汉,是就近罪恶最轻的。
难以想象,这排在最后一位的人,干了多少丧尽天良、天理不容的事情。
恶人是除不尽的,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但楼司霜会尽最大的力,来给他们伤害过的人报仇。
擦好后,楼司霜用着轻功向楼家方向出发。
快点,再快点。
要是被小虎和爹发现她不在家,就麻烦了。
回去的途中,经过了一座土地庙,楼司霜略想了一下,在这里停了下来。
看寺庙外表,像是荒废了许久。
别说贡品,香火都没有,角落里的蜘蛛网都能把人罩着了。
“咳咳咳—”楼司霜右手掩着口鼻,灰尘还是吸入了鼻腔。
走到一块有帘子遮挡的空处,楼司霜将换下的血裙扔在脚下,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瓢水,来擦拭脸上和身上的血。
最后,再将今早穿的衣裙换上。
楼司霜弯腰,把脚边的血裙捡起,朝门外走去。
在要踏出门槛的时候,楼司霜朝着某处看了过去。
奇怪,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深更半夜的,细微的声响也没听到,怎么会有人呢。
楼司霜收回目光,踏出了土地庙。
黑暗中,一双凉薄的凤眼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唇角以诡异的弧度慢慢上扬了起来。
他眼尾猩红,像极了阴冷戾处里的疯狼。
“小霜,原来你在这里。”
赶在四更之前,楼司霜回到了房间。
谢天谢地,大家都睡了,没有人发现她离开。
只是……
她床上两团的肉球奶球,是什么鬼?!
小红小蓝怎么在她房间里?
楼司霜突然有点心慌,就像深夜瞒着父母去酒吧蹦迪,回来后发现房间里的灯是亮的的这种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楼司霜在脑子里疯狂刮搜着借口,什么月色很美出去走走,吃多了出去走走,睡不着出去走走……
甚至是掉茅房,她都想当借口。
楼司霜的cpu都要烧掉了,也没想出个完美的借口。
就在她想去楼小虎他们房间,用手戳窗户洞看看他们在不在里头的时候,其中一团奶球坐起来了。
他小手揉着眼睛,再看到是楼司霜的时候,啪嗒一声下了床。
他伸开双手,朝着楼司霜要抱抱,声音奶声奶气的说:“芽亲~你肥来啦,抱抱~”
楼司霜俯身将这只小奶团抱了起来,伸手在他滑嫩柔软的脸上捏了捏,小声道:“你怎么来啦?不是跟爷爷他们睡吗?”
小蓝可可爱爱的打了个哈欠,在楼司霜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小蓝想芽亲啦!”
他圆嘟嘟的小手手对着床上另一只小奶团指了一下:“小红也想芽亲,瓦、瓦萌就趁着爷爷和小斧舅舅睡着,就、就来找芽亲啦!”
小蓝不会断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说完后连忙张开小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哇呀!嗦话好难呀!差点憋死他啦!
下次一定要叫小红也试试!
楼司霜抵抗不住来自小奶团的可爱暴击,她低头在小蓝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呜呜呜!好可爱!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宝宝啊!
小蓝眨了眨眼,一时懵了懵。
他、他的芽亲是亲他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