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清哭的声泪俱下。
在堂外围观的群众见此不由得起了几分怜悯之心，是啊，陆雪清看着便是弱女子，身上的衣裳都洗的有些泛白，让人心生怜悯。
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别人。
再去看另一位被传上来的姑娘，沉着冷静，目光炯炯有神，而那一双蛇一般狭长的眼睛更是给她添了几分邪魅。
众人先入为主，觉得后头来的这一位姑娘不是个好惹的人。
更别提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是他们奋斗了一年都不一定买得起的。
“这姑娘也未免太过恶毒了些，大家都是一同考学的女子，为何要偏偏伤害别的姑娘？”
“怕是觉得自己考不过别人，故意杀害了好上位吧，我听闻这左姑娘往年是已经考入琅嬛阁，本来要为咱们岐州添光加彩，没想到其父亲获罪连累了她，这姑娘拿自己的前程换来了一条命，所以今年再战。”
“这姑娘是谁家的姑娘？听说是官宦家女子，到底是哪位狗官的女儿，穿的这么华贵，怕不是吞了不少民膏民脂吧？”
沈抚霜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阵嗤笑。
这些过来看戏的人哪里知道各种细节，怕不是有人故意将此事传扬出去，今日才会畏惧这么多人在此。
不然依照往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会来这么多人？
就算是遭遇了命案，衙门也应当将百姓驱逐，不像今日这般任由百姓像看戏一样在外头，对着她评头论足。
坐在堂上的府尹清咳一声：“被告沈抚霜，有人说你身边有一位武力高强的侍卫，可有此事？”
“确实有此事。”
沈抚霜爽快承认了：“不仅如此，我父母身边也有武力高强的侍卫。”
谁都没想到沈抚霜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快将自己身边有什么人都承认了，这下就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武力高强之人，想要取人性命是手掌之间，这人莫非还真是这位姑娘杀的？
这姑娘长得如此貌美，没想到心思却如此歹毒。
陆雪清大喜：“沈抚霜果然就是你嫉妒左姑娘，所以将人杀害！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左姑娘的死，和我身旁的侍卫有何关系？莫非我请个武力高强的护院保护我，就有可能伤害他人吗？”
沈抚霜冷眼去看陆雪清，是还没成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来陆雪清还没有学会掩盖好自己的情绪。刚刚有一丝进展，就像是猫闻到了耗子的味道，紧咬不放。
没关系，她会去陪着陆雪清玩，等到最后一丝脸面被揭下的时候，她都要看看陆雪清这只耗子，到底还能不能撑住最后一条命。
“你与左姑娘之间起了冲突，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你身边又有如此武力高强的侍卫，不是你又是？”
陆雪清越说越得意，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柔弱，逐渐带上了她的几分尖锐。
利阳之下，她觉得这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老天终于开了一次眼，再一次站到她的身旁。
看这两人吵的要喋喋不休，坐在台上的府尹一拍惊堂木：“肃静！沈姑娘我且问你，你身边的侍卫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是何来路，左姑娘死那天晚上，你的侍卫又在何处？”
“我找来的侍卫，身份不可言说，来路也不可言说。至于左姑娘死的那天晚上，侍卫自然是在我沈府上，寸步不离。”
沈抚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陆雪清的指责所感染，她平静的样子都让府尹觉得，这件事恐怕真的与她无任何关系。
可毕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你为什么不把你身边侍卫的来路说出来？还是说，是压根不敢说出来？我听闻贤王在的时候一直怀疑你们沈家谋逆，甚至还觉得你们家囤养私兵。你所说的侍卫，不会是你们沈家的私兵吧？”
此话一出坐在台上的府尹脸色一变。
囤养私兵，这可是重罪，即便是天子进城，也绝不可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囤养私兵。
沈复不过一介小小刺史，居然敢在岐州养兵。要是他深为府尹，将此案告破，把沈复拉下马来，日后在官途上，也能顺通几分。
心里这样想，府尹看向沈抚霜时，带了几分不善。
“沈抚霜，你且好好说说，你家的侍卫到底是何来路。”
低着头的沈抚霜抬起头，去看台上之人，似乎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家的侍卫有二人一人名曰杜鹃，一人名曰迎春，二人皆是行走江湖的脚夫，因为有几分武力便留在身旁。”
“那你身边那个呢？你可别说那是行走江湖的丈夫，我看他那样子怕不是作恶多端的莽夫，说不定身上还背了几条人命！”
说着说着，陆雪清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如此作戏，真让人作呕。
沈抚霜微微眯起她的狭长的眼睛，嘴上却是肯定的说道：“是啊，你说的那位手上自然是沾染了不少人命。而且桩桩件件，都是命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一来震惊的是居然真的能做出人命来，二来沈抚霜居然敢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三来沈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