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楼往灶膛又添了把火,朝锦小渔道:“小渔,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锦小渔翻遍着锅里的肥肉,没有回答他。
内里早就换了芯,当然不一样了。
世道不太平,她带着两孩子过活,已是十分艰难。
要不是邻居接济,就她这没有金手指的穿越人士,估计已经光荣牺牲来。
眼见云凤楼还要扔柴,锦小渔忙制止:“够了,再添,这肉,都要糊了。”
到时炼出来的油,都带一股子糊味,那可真是平白糟蹋啦。
云凤楼果然不再添柴加火,
锦小渔又让他把醒好的面拿出来继续揉搓。
自己则是抄个缺了道口子的瓷碗,将猪油连带油渣子舀到碗里,锅里只留了零星油点。
搅成蛋液的鸡蛋倒进油锅,发出“刺啦”一声响,稍煎片刻,蛋液凝固,散发出浓郁的蛋香味儿。
锦小渔小心提起锅边转,表面未凝固的蛋液摊开,薄薄摊成张鸡蛋皮。
蛋皮捞出,舀上瓢水倒进锅中,盖上盖,锦小渔开始处理其他食材。
捞起来的蛋皮,橙黄橙黄的,细细切了丝,放进小碗里。白菜也切了丝,还余下大半,锦小渔准备留着下一顿吃。
云凤楼手劲大,揉出来的面团光滑劲道,怕累着自家天仙的娇妻,他干脆将面也拉成细面。
锦小渔瞧着,倒觉得他是个疼媳妇的。
火烧得旺,很快,面条就下了锅,翻滚几次,锦小渔估摸差不多,便打了些水,捞出来的细面冰水里镇过,劲道q弹。
白菜丝放进热水锅烫熟,锦小渔又指挥起眼前的男人:“亲爱的,帮我拿四个碗来。”
云凤楼侧目,面无表情的照做,他眼里的光,如点点繁星。
小娇妻叫他亲爱的!
虽然不解其意,单个拆开,想来是夫妻闺房的趣语。
如此想着,云凤楼心里如喂了一大勺蜜糖,甜滋滋的,手脚越发麻利了。
锦小渔将原先炼好的猪油并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油渣子,在每个碗里放了一点,又切了些葱花挨个撒上。
最后就着面汤,将之化开,顿时肉香扑鼻。
冰好的细面装进碗里,绿的葱,黄的蛋皮白的面,颜色也好看了些。
“好香啊,阿娘,毛毛一会要吃光光。”
毛毛闻见肉香,两眼放光,扑腾着小短腿就要下炕。
大毛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两小包子一前一后下了炕,趴着灶台,盯着汤里的肉,哈喇子就差没从嘴里掉下来。
“好的哟,宝贝们都要把饭吃光光,浪费粮食是可耻哒。”
四碗面简简单单,只是调味的只有一小撮盐巴,锦小渔顿时觉得嘴里味道淡了许多。
吃了早饭,锦小渔把两孩子拘在炕上玩耍,免得天寒受了冻。
她开始收拾锅碗瓢盆,寻思道:“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改天要他上街买些酱料之类的。”
整天这样吃,身为吃货的锦大小姐,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缺了口子的瓷碗,竟将她右手食指,划开一道口子。
“嘶……”
锦小渔吃痛,抬起食指细瞧,啧啧,破皮了,一道血珠快速渗出。
“怎么了?”
云凤楼原先在逗两小包子,突然得知自己有个乖乖巧巧的闺女,他稀罕得紧。
“无事。”
锦小渔把手缩到身后,云凤楼下了炕,两三步走到她面前,大手一拉。
“嗷嗷,疼……”
捏到她受伤的食指了。
云凤楼仔细一瞧,不悦道:“这还叫没事?”
说完,也不管锦小渔乐意不乐意,低头将她食指含住,止血。
锦小渔原先疼到眼泪都飚出来了,云凤楼突然来这一出,给她整不会了。
这好看男人,口腔暖暖啊。
估摸着血止住了,云凤楼松开嘴,抬眸道了一句:“笨!”
嗷嗷嗷,这好看男人怪撩人的。
锦小渔的小脸,又不可控制的红了。
“冬日里没什么消遣,且外头天寒地冻,还是在家里将就些。”
吃了早饭,天寒地冻的,也没法出门,云凤楼干脆也把锦小渔拽上炕。
“这眼下,缺吃少穿的,眼看快到年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小渔愁得,脑袋都秃噜了。
“你男人回来了,还会少你吃的,且安心。”
云凤楼让她宽心,锦小渔想着,他一退伍老兵,能有多少家当。
恐怕先前在花楼一掷千金给她赎身,就已经花光了。
“那个,家里之前有些薄产,为了给翁姑治病,全都变卖了。”
锦小渔怕他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多穷,硬着头皮给他解释。
云凤楼听了,沉吟片刻,开口问:“爷娘……”
锦小渔愣是了一瞬,拍了拍脑子,“瞧我,怎把这样的大事忘了?”
说完,一骨碌溜下炕,搬了个矮凳,站上去,踮着脚尖从木柜顶,吧啦出个乌黑方木盒。
撬开木盒的琐,锦小渔将云氏夫妇的牌位拿出来摆好,又点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