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江潮,就连叶穗自己,都想不到生活可以如此刺激。
有心模糊今天的事儿吧,环境不允许,有人起了头儿,仙姑之类的叫声此起彼伏,越发响亮。
吵吵的她耳朵疼,叶穗就把人到门外,犹豫着如何开口呢,头顶上方的巨大黑影将她笼罩,伴随高昂唳叫声后,笨重身躯落到了她肩头。
那分量简直把她压趴下。
金雕体重增长过快,已经不是叶穗可以承担的,说过不少次不要落肩上。
今天也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咋的。
将她说过的话抛之脑后。
庞大身躯压的她喘不过气儿,大脑袋又亲密蹭个不停。
叶穗心道不好,余光朝祠堂内瞥了眼,果然,一张张面孔除了错愕惊讶,更多了抹敬畏,得,眼下更得让人误会了。
如果写自传的话,这章题目她都想好了,就叫深夜中,身为局长夫人的我与疯狂信徒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儿。
江潮看见她眉头微皱,一把将金雕薅到地上。
“哎呀,我早就想跟你坦白,这不时机不对?走,找个人少儿地,我详细跟你说。”
连她最隐秘的秘密都知道了,确实也没可瞒他的必要,叶穗整理过语言,将今天看电影后的事儿,一五一十同他说了。
听到她测字结果精准,江潮神色微妙了几分。
“你身体没异样吧?”
新婚夜她变了人似的反常,像根刺扎在自己心头,偏那事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跟别人说。
见她摇头,又试探性问,“你真不擅长算命这些?”
叶穗同样贴近他,“那不能,我就比那俩骗子师徒水平好一丢丢,刚就是随口瞎说的,江哥哥,你进村子后,没发现这里人不对劲?”
怎么可能没发现,或许正因如此,他们才轻易被人蒙骗,又把叶穗当成了香饽饽。
本来思绪清晰的人,被耳边江哥哥三个字炸到无法思考。
他性格刚硬,有点大男子主义,这种人最吃叶穗撒娇那一套。
但她呢,生活充实人生美满,很少跟人矫情撒娇。
所以一声软糯的江哥哥,直接在他脑袋里炸开了花儿。
大小脑此时职能分开,大脑记挂着案情,但小脑那边不停盘旋着哥哥,哥哥的字眼儿。
叶穗见他耳朵后面微红,还不解在人间面前晃手呢。
“咳!”
江潮握住她手,同时,探查案情的冯飞也回来了,现场正常,老人是在睡梦中故去的。
他们动机明确,虽没伤人,但手法不很光彩,照旧要带回去审问做笔录。
这么多公安涌到这里,村民们早就被吸引来了,看着自家男人、孩子,在火把亮光照耀下,被公安带走,情绪激动的厉害。
叶穗被江潮用衣服盖着,那些人看不见她面貌,但看气势也是他官儿最大,是发号施令的人,好些人都朝他扑来,向他求情。
公安虽是维持社会治安、肩负保障人民财产安全的职责,但脱下那身衣裳,也是有血有肉,吃五谷杂粮的正常人。
村口,好二十多个老弱妇孺拦成一排,还有人朝江潮跪下。
外面吵闹声音,孩童哭声,引她想一看究竟。
叶穗仙姑的名声传出去了,害怕日后有更多麻烦出现,眼下只动了下,江潮就腾出一只手,把她衣服捂的更严实了。
她只能透过那点缝隙,往外张望。
“我们真的没恶意,就是想活命,您看看,这是我儿子,今年才八岁,视力听力都开始模糊起来,大龙,快给叔叔跪下。”
噗通一声,母子俩已经跪地。
“这是我爹,头几十年跟邓老在大别山打过仗,我家里功勋章有一盒子,他是听从国家号召来建设农村的。
但眼下走不了路,话也说不清楚,为人子女,能眼睁睁看亲爹被蹉跎到死吗?”
一个庄家汉子哽咽说完后,拉一个佝偻老头上前。
原本近在咫尺的希望破灭,诅咒也没被打破,这种希望之后又失望的情感,简直能把人折磨疯。
他蹲在地上,扯完头发又不停扇着自己耳光,他爸好像听见点动静,但本就视力受损,加上晚上视线不好,他摸索半天,才抱住儿子脑袋。
叶穗感受到抱着自己那只手臂,在牢牢缩紧。
就算他们有种种委屈,公安们也很同情,但是,法不容情。
除非……
他目光落到叶穗身上。
江潮示意公安维护好秩序,将人带走,但面对他们的哭诉,他并未做到无动于衷,“诅咒一言是无稽之谈,我现在还不清楚具体为何。
但我跟你们保证,一定在最短时间内,为你们找出真相!”
这块区域在他管辖范围内,查明真相是他职责,他抱媳妇走后,人群并未消散,好些人交头接耳,问他是谁。
有人看着他远去身影,喃喃道,“他是江潮啊。”
是现在最厉害,能力最强的公安局长。
一个希望破灭,但另外一个希望的种子重新萌芽。
江潮一行人翻山越岭,到了停车地方,期间叶穗的脚都没踩到地上过。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