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闻见香水儿后,心里敲响警铃,闪躲之际,手臂被人抓住,来人一扯她就变了位置。
周敬文直起身子,含笑看向来人,“我想给她摘掉头上的毛线,江潮,你太大惊小怪。”
杜三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摘毛线,骗鬼呢!
那是不怀好意。
他不打招呼,眼里闪烁势在必得的光,就是故意贴近她,要不是江潮动作快,早就亲上人家了。
江潮跟他面对面站着,知道对方在挑衅,他亲姑登堂入室,他跟江清溪窃走自己童年跟家庭。
环境造就性格,他凡事都要跟江潮争,争好感争关注,一切都要将人踩在脚下。
眼下见江潮这么稀罕叶穗,而他又在叶穗手下栽了两次跟头,可不得刺激对方?
叶穗也猜到他意图,朝他翻白眼,明明是嫌弃,却被对方解读出另外含义。
他跟叶穗眨了下眼,好像俩人关系多好似的。
轻佻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江潮拳头已经砸上去了。
速度快,力道大,没一点征兆,梆梆两拳就上去了。
他的力气不容小觑,下的狠手刚收回拳时,对面男人两管鼻血蜿蜒流下。
眼睛也是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乌青。
拳头打掉了他的伪装,周敬文捂着鼻子:“你疯了吗?现在就算你跪下求我,我都要计较到底,你就等着被人扒掉这身皮吧!”
确实,江潮公职人员动手打人就是要吃亏,就在叶穗紧张时,江潮冷笑,“谁看见我打人了?我就是接对象回去,我巴不得你去告,到时候我还要追究你污蔑公安。”
是啊,这会早过了吃饭点,周围就她跟杜三俩目击证人,但试问,他俩谁会帮他作证。
所以周敬文只能吃哑巴亏,看着二人离开又无可奈何。
距离二人上次好过,又过了几天,江潮刚升职,得熟悉伙伴,跟新的队员磨合,还有好些陈年旧案要处理。
说句大实话,他吃饭都是挤时间去的。
忙是真忙,想对象也是真想,刚有时间就来找她,谁知刚到这就看见这刺激人的一幕。
他平时多正经,多公私分明,现在穿着制服就打人,看来是真被气狠了。
二人出来后,沉默上了车。
哦对了,江潮现在成局长,也终于鸟枪换炮,有汽车可以开。
这会在车上他捏着方向盘,手臂跟额头上青筋直跳,叶穗知道他家事儿,也知道他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委屈。
有点心疼,探身在他额头上亲了口。
接着被人搂住,不客气享用了,叶穗被人亲的五迷三道,坐在副驾驶上怀疑人生。
她咋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跳进陷阱里了呢?
早前的阴郁不快烟消云散,江潮还从座上掏出个袋子,说是送她的礼物。
一管口红还有鹅蛋粉。
在叶穗心里,他一直是个直男,但是吧,每次送的东西都不踩雷。
叶穗往嘴上涂了点,试了下色,还好他审美在线,颜色虽是大红,但薄涂后还挺显气色。
“我托人从港城带的,喜欢吗?”
“喜欢,但更喜欢送我礼物的你。”
江潮一踩刹车,眸子越发幽暗,“今晚那些同事要给我开欢迎会,就在大礼堂,时间还早,先去我那?”
新局长上任总得热闹一下,到这个职位上,还想往上爬,就不能不合群,该有的交际还得参加。
大礼堂那边繁华些,有文化广场青少年宫电影院招待所之类,平时有啥活动大家都乐意去那边。
上面有录音机跳舞房还有胶片放映机,最受当下年轻人喜欢。
听他的意思,今晚自己也得过去露个脸儿。
稍稍犹豫就同意了。
杜三回去了,她这也清闲不少,索性去热闹一下。
“那去我那?”
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邀请自己。
江潮在外人面前跟柳下惠似的,但跟叶穗深入交流后像打通任督二脉,时刻想把她往床上带。
稍微说个暧昧话,这人就激动了,想到先前他在床上那种不要命的折腾劲儿,脸上笑意散去。
她照镜子涂抹口红,“不是说好一个月不亲近吗?”
这事得徐徐渐进,总不能由着他性子胡来。
“我今晚轻点,一个月真不行,叶穗你不能这么残忍,咱商量商量行吗?”
回应他的只有残忍的不行哦。
车上时候,叶穗跟他说了周敬文的阴谋,以及杜三认清方晴真面目的事,但这不是最要紧的。
“我跟杜三偷听的时候,方晴的舅舅,就是分配到我这当库管的老头儿,他有点不对劲。”
他监守自盗的事儿先不提,当时方晴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了三百块时,对方的反应有点奇怪。
知内情的他们,清楚方晴的意思,她说的是把消息卖了。
对方误会了,还说卖妇女的话,最多二百五十块。
试问,他如何得知这么清楚?
还有,他早年一直说,妻子是嫌贫爱富才偷跑的,但在没介绍信寸步难行的时代,她是如何逃出,并且这么多年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