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去找嘛。”
撒娇声后她不耐烦地翻身,未等他重复,叶穗顶着一头卷发坐起。
圆润眸子瞬间瞪大,“你说啥?谁不见了?胡玉州怎么了?”
江潮重复后,她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内乱转,都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叛逆,她可见识到了。
看他留下歪歪扭扭几个大字,火气更大,六个字错了四个,字都白练了。
“家里衣服玩具还在,乖乖不在家,八成带它去找黑虎了。”
小屁孩当时能扒火车,两天两夜‘偷渡’到这,就足以看出胆子大。
他跟狗子们关系密切,当它们是伙伴,亲人,说是去找狗,完全说得通。
但是,一次侥幸不能代表次次好运,现在人被拐走了,找都找不回来。
她还是代理监护人,真丢了咋跟人爸交代。
“走,去找他!找到后我要打他屁股!”
谁知刚出门,就同迎面走来的杜三打了照面,大年初一,他来拜年了。
叶穗在看见跟在他身后的那张清秀小脸时,表情瞬间变化。
都是过来人,一男一女拎着东西登门,杜三还一改往日不修边幅模样,穿得整齐利索不说,黑红脸上还带有不易察觉的羞涩,足够证明什么了。
再看那姑娘,红布衫,黑裤子,左右耳侧编着小辫儿,跟黑发一起垂在肩头,文文静静。
年龄跟杜三差不多,五官平常,但组合在一起有种小家碧玉的清秀,搭配着得体穿着白皙皮肤,还挺亮眼。
杜三那小子真有福气。
二人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认识半个月,进展迅速。
她性子温柔,又体贴人,正好杜三最近跟叶穗干,闯出点名堂了,一来二去,二人就处上了。
杜三眉飞色舞跟人解释。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叶穗,你比她大,就叫叶同志吧,叶穗,这是我对象方晴,她听过你的事后特别钦佩你,央我老半天,来这拜访你。”
杜三是跟她奋斗一路走来的小伙伴,吃过苦,见证了她的成长,叶穗对他很重视,这是毋庸置疑。
人家带对象第一次上门,你说她能走?
想着只简单招待一下,等爹妈就回来她再走也不失礼。
瓜子糖果泡茶,那姑娘羞涩内敛,小声询问她不少事,两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很是和谐,要不是对方是叶穗,杜三早就在醋海翻滚了。
嘴上招呼客人,腿脚不自然抖动,杜三借给对象倒茶的功夫,偷偷跟她说,“你憋不住就去茅厕,不用在这强撑着。”
他以为叶穗是尿急呢。
“去,你才想去茅厕!”
在这节骨眼上,叶连山夫妻终于烧香回来了,叶穗赶紧跟他们解释了下情况,自己则跟江潮出门。
带走黑虎的温家兄妹只说当初是在陶铸文化巷丢的狗,现在早就不在那住了。
胡玉州也清楚这点。
即使乖乖嗅觉灵敏,能循着气味找到小伙伴。
但黑虎当时可是在汽车里被带走的,它要闻也只能闻见汽车尾气吧?
江潮抓人断案厉害,找线索也很有一手,叶穗六神无主,只能听他头头是道的分析。
还安慰她,说是一定能找到他们。
奈何今天初一,有点痕迹全被拜年的路人破坏了。
“我有法子!”
男人都希望在对象跟前展现能力,江潮也不例外,但这会蹲在地上一头雾水时,叶穗突然这么开口。
他不信。
叶穗急,也没跟他掰扯,掏出乖乖耍过的球,还像先前那样吹了个响哨。
江潮不明所以时,前方枯黄的野草丛开始晃动。
他戒备地把人护在身后。
晃动动静逐渐靠近,一个黑黢黢,不到三十厘米高的小土狗欢快跑来,它心情好,时不时跳跃出荒野丛。
江潮他们就看见狗子时不时腾空,时不时再没了踪影。
跨越障碍的狗子在她面前刹车。
吐着舌头讨好,在她腿上蹭过不说,还就地打滚,露出软乎乎的肚子。
“别撒娇了,闻下这个,带路。”
江潮本来想说她病急乱投医,一个流浪狗怎么能听得出来她的指令。
刚想劝她别白费心思,就目睹小狗摇着尾巴上前,嗅过球的味道,扭着屁股带路。
“还愣着做什么,跟上啊!”
叶穗呼唤他。
“就来!”
江潮压下惊讶,隐约觉得下次查案,好像有了方向。
有帮手带路,找人之路就简单得多,狗子穿过黄土小道、火车道、从狭窄小路再到平整马路。
不紧不慢,跟逛街似的。
也多亏叶穗,江公安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到流浪狗日常行为。
扑鸟,到处大小便,跟同类吵架,闻母狗屁股。
走走停停小三个钟头,才在省道上看见一人一狗。
叶穗长久担心有了发泄处,一脸不快喊他名字,胡玉州看见他们来了,吓了一跳,心虚要跑,奈何乖乖这个叛徒使劲朝叶穗奔去。
他不得已,也被拽了过去,于是大过年的寻狗之路,就这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