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双方开盅一刻出千,扰乱公平,眼下在骰子停下,二人就后退几步,保证身体不能接触到骰盅。
让第三人来揭晓。
被寄予厚望的中间人,双手颤抖,同时揭开。
满院子人,除当事者其余全挤在桌前,叶穗跟王忠隔着攒挤的人头,彼此注视。
一人波澜不惊,一人胜券在握。
到底谁赢了啊,咋都没反应,此时此刻的丁鸿阳恨不得长出千里眼,一看究竟。
他不明所以,江潮却知道了答案。
看那些人不可置信的慌乱表情,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叶穗她,估计又赢了。
王忠丝毫没掩饰狂喜,见周围哑然,以为是不想让这个小姑娘失望,嚣张又肆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她输了?”
她肯定是要输的。
掷骰盅,再多花里胡哨的表现都是给外人看的,都是花架子,真正要紧的。
是看、还要听。
看对方的手法,当时那丫头用手肘关节为中心,前臂为半径,按这个弧度摇杯子,使得骰子在杯子里旋转。
她在摇的时候杯口与桌面要有一点角度,不是垂直的,这样骰子才可以竖在一起。
听,就更有讲究了,骰子被摇到一条线时,声音是整齐的声音,握杯子的手能感觉骰子在里面整齐地运动。
她停止时,骰盅朝身体方向急停,使骰子靠在杯壁上,而且在停下后,没用骰子哗啦倒地声,这妥妥就是立骰。
能摇出这个,确实是有点本事。
但,这迷惑不了他。
但胸有成竹的表情,在大家一言难尽的神色时,意识到什么,他笑容顿收,瞬间扒开人群。
看清楚上面的点数时。
愕然大惊。
自己开出的确实是三三三。
但是她开出的,却不是立骰,三个骰子安静整齐地摆出一条线,上面的点数,同自己摇出的一样,也是三个三。
不不不,这不可能!
“我明明听见的,明明就是立骰,是你们帮忙作弊,是你们打散的!”
他不相信,不愿意接受现实,声嘶力竭地喊着,见她嘴角含笑似是挑衅,跟失心疯似的朝她扑去。
其实在他喊过之后,几个身影借着黑夜掩护,赶到门外,踢开大门一气呵成地闯了进去。
叶穗刚意识到有人扑来,没来得及逃开时,一个熟悉带着夜的寒意身躯将她抱住。
顺带一脚踢开扑来的,神色失常的王忠。
“不许动!全都蹲下,双手抱头,不要反抗!”
好些公安已经把院子包围,那些参与赌博的全都双手抱头,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叶穗面露笑意,救兵终于来了!
她本来还担心公安看不见那封告密信呢。
这人抱的时间有点长,虽是好意,但男女之间还是要避讳些,小幅度挣扎了下,示意他放开。
估计是察觉到她挣扎力度,那人抱得更紧,她不是木头,此时也察觉到不对。
腰上熟悉的力道,熟悉的味道还有这种霸道姿势,分明是江潮,但转瞬,她就打消了念头。
他们现在隔着十万八千里。
江潮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怀疑归怀疑,小心抬头,跃入眼帘的是青色胡须遍布的下巴,流畅的下颌线。
以及注意到有人打量,低下头好让她看得更清楚的,那张寒意森森的面孔。
真是江潮!
真的是他!
不等她反应,腰上手臂放开,江潮没再看她,大步流星朝另一个公安握手道谢。
“叶穗!你还活着太好了!”没回过神呢又被丁鸿阳抱住,他大嗓门吵得人耳朵疼。
不止是他,就连本该在家的乖乖,都雀跃往身上扒拉,不是,谁能告诉她,千里之隔,他们怎么就来了?
没等她问出疑惑。
院里就传来饱含怒气,愤愤不平的不满声,“谁让你抱我媳妇的?放手,放手!”
小胖墩像个炮弹似的冲出来,密集似雨点的拳打脚踢招呼到丁鸿阳身上。
还一个劲试图拉开二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来在表示感谢的江潮都惊呆了。
不过几天没见,她打哪儿弄出个丈夫?
丁鸿阳被迫分开,看着刚到自己腰上位置的小屁孩,错愕不比江潮少。
正要询问,那人已经霸道的抱住叶穗腰,虎视眈眈宣告,“你们都不许碰她!”
叶穗不客气地敲了下他脑袋。
正要问他有没有事儿时,看出不对劲了。
两个人分开时,他穿得破烂,眼下浑身干净不说,脸蛋是比自己还健康的红润气色。
这哪儿像是被人抓走,当人质的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
看破了几分真相,但叶穗还是想亲口问问。
小屁孩面对质问心虚了,眼神犹疑,不敢看她,他年纪小也知道跟他爸串通一气,试验媳妇有多可恶。
这幅态度,足够说明什么。
她冒这么大危险,钻进狼窝,背地里就是场考验?
叶穗气得头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