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嫌恶意味明显,“你们怎么在这?”
好像他们一来就脏了这片净土似的。
跟杜三那群农村户口持有者的‘盲流’不同。
王和平一行也没工作,但是人家是城市户口,说好听些,现在只是家中待业而已。
明明都是这祸害社会的毒瘤,但因户口不同,好像就划分了阶梯,反正谁都看不上谁。
“关你屁事!”
“格老子的!在谁地界你不清楚?几天没动手皮紧了,想死自己直说老子成全你!”
“哥,放狗咬他们!”
王和平兄弟们不满叫嚣,一副不把他们教训服气就不罢休的模样,更有人直接要解狗链。
“住手!”
放狗咬可不行。
不是因为怕惹事,而是这些狗对付的另有其人。
哥几个费了老大功夫把流浪狗抓来,找了养狗的兄弟训练了些时候,又饿了几天。
一旦放开不见血绝不撒口。
今天算他们运气好。
“今天心情好,就不跟这些乡巴佬浪费打嘴仗,你们滚得远远的,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只要撑过今晚,下次再碰到这些杂碎,一定给他们好看!
他们牵着狗怕打草惊蛇不敢走正门,挑家属院里的人都开始各忙各的,这才从狗洞钻回去。
一路仗着对地形熟悉专门挑人少的路走,就这还是听见背后有人喊他。
“和平,和平!”
他脚步加快,但对方更快,三两下追上了他。
“你跑什么?”
“婶子,是你啊!”他松了口气。
孟玉兰没跟他闲话太多,趁没外人鬼鬼祟祟掏出一件衣裳给他。
“这是那丫头穿过的衣裳,你收好,今晚婶子跟你妈的仇就全靠你了!”
孟玉兰最近火气可大,她在叶穗那没讨了好就算了,谁知闺女为给自己报仇,也掉到那人陷阱。
被停工一个星期。
工会就那么大点地方,闺女被停工,那些人还弄不清楚来龙去脉?
还有她妯娌王红霞,她昨天没少在自己家闹腾,还说是为了给她出气,才沦落到打扫公厕的地步。
最后走了还不忘从自家拿走一盒水果蛋糕,那玩意是她从堂姐家搜刮来的。
形状像枕头面包,咖啡色,松软香甜一个要小五块呢!
本来是哄闺女用的,谁知便宜了她!
不过也没白拿,妯娌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特意让侄子送了些玉米面来。
她就趁这机会把叶穗欺负他妈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下。
血气方刚的小子一听,果然怒火中烧叫嚣要给她妈出口气。
俩人一合计,马上想出这么个法子。
让狗咬她一顿,最好能把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咬毁容,方才能解她心头恨意。
王和平接过那件衣服,跟她打包票。
“就等我好消息吧!”
他胸有成竹说完,又道,“婶子,你没事了就去帮我妈打扫一下公厕?”
孟玉兰笑容僵硬,公厕那儿又脏又臭,蛆虫乱爬,她疯了才去那地方受罪。
“真是孝顺孩子,不过和平婶子今天还有事要办,不能帮你妈了,等明天你们来家吃饭……”
怕他再说什么,赶紧分别。
跑了老远距离,确定看不见自己了,她才放缓了脚步。
前段时间,堂姐耳提面命让自己别惹事,一切低调,她也是照办的。
可她退步没换来风平浪静,那丫头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这谁能忍?
好在屈辱的日子只到今天,只要今晚事情一成,她就能立大功,还能在棉二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件事已经是万无一失,所以她才敢放心让侄子对付叶穗。
只要今晚一过,他们两家马上天差地别。
叶穗,她会受到十倍惩罚!
…………
下班铃一拉,大喇叭一响,不管男女老少大家精神抖擞地奔赴各自的‘战场’。
叶穗母女也不例外。
穿着旧衣服戴着套袖脑袋上还用毛巾把头发包得严严实实。
一路收获邻居们艳羡的目光。
叶穗不明白为啥就是扫个火车干啥引来那么多羡慕目光,被她妈一解释,才恍然。
洗煤厂在本地是重要经济支撑,在矿务局领导下,拥有完整的采矿洗煤选煤运输产业链。
厂子的成品要运出去,还要收购大批的木材,外地的原煤,所以买了专门的火车车皮,还申请了专门的拉运路线。
因为国家的森林资源主要集中在东北、西南和西北的少数地区,本地又被采伐条件和车流的限制。
每个月,厂子都会去这几个地方的订货单位拉木头跟其它一些原料。
有时候订货少,车厢也满不了,拉着空车皮多亏得慌,所以有时候市里一些单位跟集体,会从厂里租车皮,拉些东西回来。
卸车的时候碰上黑灯瞎火。
卸车工人不仔细或者没看清,很大几率会遗漏东西。
每次家属扫车皮,捡点土豆萝卜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