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寒子听得,脸色骤变,目光扫过阿七的脸,嘴角不由的抽动,从他神情中好像在说:这家伙犹如幽灵,而且身强力壮,在薛家大院,只被他捏了一下手腕,到现在还感觉到痛。
“是这样的玄慈师侄,刚才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么晚了不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担心,我这就回去。”无寒子笑说道。
哼,如果我现在一拳打死他,必定会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而且会暴露身份,为一个伪君子、真小人犯事,还真不值得!
如此想过,阿七很快冷静下来,随即换上笑脸,说道:“也对,师伯是有家室之人,那弟子就不打扰了,你请慢走。”
说罢,微微欠身,冲无寒子施了个礼。
无寒子尴尬一笑,转身没入人群中。
阿七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三四秒,摇头暗暗叹息一声,转身快步走向旅店。他想,通过无寒子的通风报信,那薛家人极有可能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里,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把消息告诉师父。
快步来到旅店,无尘子和玄静正就着开水吃馒头,阿七急忙将所见之事和自己的忧虑说于两人,接着说道:“师父,咱得快点收拾行李,连夜赶路。”
无尘子不假思索的放下馒头,吩咐玄静背上行囊、阿七背上薛桦琳,匆匆向楼下走去。
阿七边走边做打算:京城是薛家的大本营,肯定不能再呆下去,仓木县虽然已经暴露,但薛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师父说要回长龙山,他们一定会追去那里,因此仓木县反而更安全一些。
旅店接待处不见人影,无尘子皱了下眉头,叫上徒弟们先到外面,等有人了再结算住宿费用。
这里的马路不是很宽,眼下虽然天色已晚,但过往车辆却很多。
阿七拦下一辆出租车,正要说出要去的地方,无尘子抢先一步说道:“居士,去黑山省金源市,多少钱?”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见是三个道士背着个昏睡的女人,眼神说不出的古怪,片刻后才说道:“一千,一分不少!”
“好,现在就走!”无尘子说着,坐到副驾驶位上。
阿七急忙把薛桦琳放到后排,然后自己坐到中间好照顾她,等玄静把行囊放入后备箱,司机一脚油门,向前驶去。
“喂,你们几个臭道士,还没给房钱呢……”等车子驶出十多米,旅店服务员追出门来大叫道。
阿七耳尖,听她这么喊,心里很感惭愧,但看看司机和师父,他们好像并未听到声音,依然盯着前面的路。
“我说几位道长,你们莫不是采花大盗吧?”司机边开车边问道。
“福生无量天尊,居士何来此问?”无尘子转头盯着司机的眼睛反问道。
“这么晚了你们带着个女人从旅店匆忙出来,难道不是采花大盗?”司机警惕的说道。
“哈哈,居士多虑了,这位女居士是我们要救的人。”无尘子笑着说完,转首对阿七说道:“玄慈,你在薛女居士的百会穴上轻按三下,再掐住她的人中,让薛女居士醒过来。”
阿七明白一定是司机误会了,遂按照师父的方法而行。
果然不出半分钟,薛桦琳“嗯”地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醒过来后,看看四下环境,旁边坐着阿七,见是在车子上,揉下眼睛问道:“阿……我们这是去哪?”
她猛然记起无尘子说过,千万不能在有外人的地方叫出阿七,所以只喊出个“阿”字,又急忙改了口。
“我们要回长龙山,你觉得怎么样?”阿七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肚子有点饿了。”薛桦琳感激的看着他,刚才睡了一觉,感觉身体无比轻松。
“姑娘,你认识这些道士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薛桦琳,仍不放心地问道。
“认识啊,怎么了?”薛桦琳不解。
“哦,那没事了,我还以为这几个道长是采花大盗呢。”司机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好开你的车,少管闲事!”薛桦琳瞪了他一眼,脸色不由得绯红起来。
玄静道长从胸前挂着的布袋里掏出个塑料袋,递给她说道:“薛女居士,这几个馒头是我刚才买的,你先吃点压压饥。”
薛桦琳一把接过去,取出一个馒头便大口吃起来,完全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
直吃完三个馒头,她才将袋子递给阿七,然后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阿七从她脸上看出了疑惑,心里一阵激荡,很想把从鼎和医院昏迷之后的事全盘相告,但他同样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离开京城,而且有出租车司机这个外人在,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需要休息,等到了地方再说。”他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
薛桦琳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十几天了,终于结束了被软禁的生活,虽然现在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