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无尘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心里暗想:既然他已经知道我是在骗薛家,那他为何不揭穿?师父曾说过这人心机极深,难道是来试探我的?
这般想过,无尘子忽然警惕起来,随后肯定地说道:“愚弟所言句句属实,师兄要是不信,三天后自见分晓!”
“好吧,既然师弟不说,我便当真。”无寒子似是无奈地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愚兄当时已经算出师弟的意图,我们毕竟同门学艺,所以决定帮你一把。但以我对薛家主的了解,他一定会怀疑是我们师兄弟合伙在骗他,因而在事后故意打了玄静师侄,造成师兄弟不和的假象,以此消除薛家主疑虑。”
“原来如此!”无尘子恍然大悟,心道是自己误会了他,急忙施了一礼,说道:“愚弟不知师兄良苦用心,在此给师兄赔不是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总觉得无寒子跟着来另有目的,为薛家效劳三十年,彼此之间一个眼神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何况薛天瑞在窗前站了那么长时间。
阿七找来服务生,恰好把这番对话听在耳中,心里也道:看来是我误会他了。等服务生开好房间,他走进屋子,施礼道:“师伯,弟子玄慈,谢谢师伯相帮!”
“唉,算了,同为药王门弟子,何必言谢?”无寒子摆摆手,神情有点没落的说道。
“师兄,待我安顿好薛女居士,再来和你好好叙叙旧。”无尘子说罢,转而向阿七说道:“玄慈,带她去另一间房。”
阿七点点头,过去扶着薛桦琳,三人来到旁边的房间。
屋子里有股发霉的味道,薛桦琳经过十多天的软禁,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待来到房间,她再也坚持不住,一只手拉着阿七一屁股瘫软在床上。
无尘子掏出银针,让她躺下身去,然后看看房门,低声说道:“薛女居士,现在他是我药王门下弟子玄慈,万万不可叫他姓名!”
薛桦琳诧异的看看阿七,脸上满是疑惑,此前在薛家院子里她就想问个明白,奈何人多眼杂,她忍了下来,到现在终于没有外人了,这位老道却又叫自己不能直呼其名。
“小琳,我已拜无尘子道长为师,答应他发扬光大药王门,但要救你就必须得忘记我姓名,这里是京城,薛家的眼线众多……”
话刚说到这,无寒子走了进来,阿七听音辨位,急忙改口道:“你身体虚弱,还需多多休息。”
薛桦琳本就聪明,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遂点点头,闭上眼睛。
“师弟,你我虽同为药王门弟子,但在医术上师父当年却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愚兄只学了些皮毛,还望师弟别藏藏掖掖,我也好学习学习。”无寒子来到床边笑说道。
“师兄这是什么话,你要想学,师弟教你就是。”无尘子说罢,从怀里掏出银针包,抽出五根银针,很快在薛桦琳的头部、腹部扎下去。
薛桦琳只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与轻松,同时感觉眼皮沉重,很快便沉睡过去。
做完这些,无尘子笑着说道:“师兄,请移步到隔壁,我们师兄弟间慢慢叙旧如何?”
“也好。”无寒子看了眼薛桦琳,转身走出房间。
“玄慈,你在这照顾薛女居士,她若醒过来,即刻告诉我。”无尘子冲阿七点下头,跟着无寒子走出门去。
等两人走后,阿七过去轻轻关上门,再来到薛桦琳身边,替她脱去鞋子,拉过被子来盖上,目光落到她那张俏脸上。
十几天不见,她瘦了许多,眼睛凹陷、嘴唇干裂,就连手指都比以前细了不少。
阿七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心里阵阵酸楚,不管她是不是水煞女恶,这个女人总比霍天宇、蔡小薇之流正直得多,她信守承诺、知人疾苦,算得上是个女中豪杰。
“师兄,你说你一言难尽,现在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隔壁房间传来无尘子的声音。
“唉!当年我下山之后……”无寒子叹息一声,说出下山之后的遭遇。
三十多年前,无寒子学得师父除医术之外的全部能耐,尤其在堪舆风水、面相卜卦上已经自觉可以出师,因药王殿实在清贫,他受不了整天啃萝卜青菜的生活,遂萌生了下山的念头。
不过,他也清楚一点,师命难违,因而怀着一肚子怨念不得不屈居在观里。但药王门最初的宗旨是发扬医道、济世救人,无寒子却恰恰在医术上渐行渐远,只学了一半理论。
后来,师父选择继承人,把象征掌门身份的短剑传与无尘子,无寒子便公开表示不满,随后与师父师弟决裂,下山去了。
仗着卜卦和堪舆本领,无寒子很快闯出了名气,同时也挣了不少钱,而他更因世俗奉捧,逐渐变得膨胀起来。
后来一天,有人找到他,自称是京城薛家的薛天瑞,听人说他本领高强,想请他为薛家指点一二,当然报酬相当可观。
无寒子听到对方给出十万的天价,当时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