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沈小九曲起手指,示意眼前少年不要声张。
“怎么了,时公子?”沈星洲在外面听到后,问道,他听得并不真切。
时暝好看的眉眼轻抬,答道:“无妨,看到了一只老鼠。”
随后,他就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很快,马车便动了起来,往城外的方向驶去。
直到出了城,到了第一处驿站歇息时,沈小九才从座椅下面爬出来透气。
沈星洲看到沈小九时,腿都差点吓软了:“小九,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回家。”
可沈小九却摇了摇头:“我不要,我要跟爹一起走镖。”
“你娘亲说,今日会有媒婆上门,你已及笄,亲事要定下来了。”沈星洲急得跺脚。
“我不要成亲,隔壁的方姐姐长得那般貌美,可嫁过去后日日受婆家欺负,回门的时候,身上的伤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们也想我成亲了,然后被夫家欺负吗?”沈小九摇了摇头。
“我看谁敢!”沈星洲一想到这里,怒道。
“还谁敢,都嫁出去了,你觉得人家打你女儿的时候,你能在吗?”沈小九嘟着嘴,气呼呼道。
沈星洲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都已经离城数十里路了,现在让她回去,路上他也不放心。
“那你答应爹,不要离开爹的身边。”沈星洲沉了口气,搬过来一张板凳让自己女儿坐下。
又倒了杯茶水,递给了沈小九。
然后手中拿着碎银,便进去了驿站打点。
时暝坐在沈小九对面,个头比她高不少,眉目深邃,眼若星辰,五官精致不可挑剔。
浑身上下,都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贵气。
“刚才,多谢你了。”沈小九拿出腰间的蜜枣,递给了时暝一颗,“就着茶吃,可好吃了。”
时暝却弯着唇,眼带笑意:“不必言谢。”
他的心,似海啸翻涌。
少女的眼眸里,满是纯真,那个沈星洲疼爱沈小九至极,他能看得出来。
这个女儿,是他一生的至宝。
他抬手,接过来了蜜枣,咬了一口,并未喝茶,仍由这甜腻的味道,在口腔内化开。
“今日我们先在这里歇息,左手边的房间,小九你且住着,我们几个大男人,就在对面的房间凑合凑合。”沈星洲从驿站走了出来,然后说道,“能接受吗?时公子?”
“可以。”时暝点头应允。
他穿着一身黑色锦袍,外面罩着黑金色的丝绸风衣,长发高束,插着一根银色发簪。
衬的整个人,贵气十足,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身形挺拔,若高傲青松,站起身,便往右手边的房间走了过去。
好看,沈小九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时暝。
每一步,似乎都走到了沈小九的心坎上,一下又一下,有意无意撩拨着她的心脏。
他给小九的感觉很熟悉,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她左思右想,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莫不是少女怀春?
她一把按住自己胸口,一拍自己的脑袋,马上制止这种想法。
男人很危险,方姐姐说过,越是道貌岸然的男子。
打起女子来,越发凶狠。
次日清晨,便早早起床,跟着队伍出发。
沈小九看了眼身后马车,凑到自己爹跟前:“他是谁啊?感觉身份不一般啊。”
“莫要乱打听,知道了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行镖之人,最忌讳话多。”沈星洲瞟了她一眼,警告道。
“哦。”沈小九撇撇嘴,没有再多言。
她转过身,直接一脚跨上马坐着,拉着缰绳悠哉游哉地四处张望。
说来行镖当真有些无聊,镖局里的这些兄弟,个个脸上都十分严肃。
“注意队形。”沈星洲大喝一声。
就见镖局兄弟们四散而开,站在了马车四角。
她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阵妖风吹了过来,还带来了一缕缕紫色烟雾。
什么情况?
那烟雾里飘来的味道,熏得她头都有些发晕。
却只见一条银色光带,从沈星洲的方向传到了其他兄弟的身上,围成了一个圈。
一个透明泛着莹润光芒的结界逐渐形成,将所有人全部罩在了里面。
呃...
沈小九蒙圈了。
爹不是不会法术吗?
他那掐诀的手势,看起来是如此的熟练。
这结界直接将外面的紫色烟雾隔绝在了外面,她坐在马背上,抓紧缰绳,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妖孽,滚出来。”沈星洲冲着前方的一片密林喊道。
可那密林方向,除了青翠山林,什么都没有啊。
沈小九看戏看得正起劲,却见沈星洲直接从掌心凝结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球。
然后直接朝他前方丢了出去,那一片丛林,直接被烧了起来。
按理说,这冬雪初化,这火焰应该蔓延不了如此之快。
可那火焰却迅速往树上攀爬而上,迅速蹿了数米高,似乎是在追着什么东西在燃烧。
“啊!”一声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