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已经弄好了,还有一些放在那边,现在下河不?”
“等下,问问陈伟的鱼弄上来了没,先试试。”
封建国以前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自从死了那么多手下,如今也知道怕了,先用鱼来试试以防万一。
“陈伟,陈伟呢?”通讯员大喊几声。
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大喊,“陈伟!”
“谁在叫我?”刚从草丛的角落里钓上鱼的陈伟似乎听到有人喊他。
仔细一听,都是自己的兄弟们的声音。
“来啦,来啦,妈的,鱼线一下就断了,换成大钩子和麻绳浪费了不少时间。”
说着,他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孙丘,“你他妈别装死了。”
两个小时前陈伟从孙丘大腿上割了一块肉下来,挂在钩子上,结果鱼线被扯断,钩子也不见了。
他只好换成大钩子,又找来麻绳,剁下来孙丘一条手臂,这才钓上来一条鱼。
这条鱼有手臂长,通体乌黑,鳞片闪着微光,大脑袋上皮开肉绽似乎被什么啃咬过,尾巴乱甩,腹部有几个脓包。
“唔……”孙丘的鲜血流进河里,又被急涌的河水冲散,雨水落在他的伤口上,让他疼得厉害。
“切,没用的东西。”
陈伟又踹了他一脚,不屑地摇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听到呼唤声越来越大,“你自求多福吧,我要走了,拜拜。”
孙丘半眯着眼睛,眼镜被雨水打湿,模糊不清,头晕眼花中看见陈伟离他而去,想求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河水渐渐蔓延,他的腿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却没有力气把那个东西踢开。
“陈伟,陈伟!”
士兵们的喊声越来越大,“见到陈伟了吗?”
“肯定跑哪里玩去了,一晚上没见人了。”
“刚刚找我弄了个大钩子,应该是钓鱼去了,”一个金系异能回答。
“河边都找过了,不知道躲哪里了,这小子,真不靠谱。”
“谁不靠谱啊,”陈伟慢悠悠地从雨里走出来,只见他手里提着麻绳,尽头的金色大鱼钩上挂着一条奇怪的鱼。
“不错啊,真弄上来了!”
“首长呢?”陈伟晃了晃手里的绳子,一脸骄傲。
“在这呢,把它丢木筏上,看能不能咬开木藤,”封建国站在河边的亭子里沉声道。
鱼被丢在木筏子上,扑通扑通直跳,它张开大嘴,露出一排坚硬的牙齿,可金钩撑在嘴里,怎么也咬不下去。
“把钩子拿出来!”
金系异能士兵听到命令,立马将自己手臂变成坚硬如铁的铜臂,一只手抓着大鱼,一只手迅速把钩子取了下来。
钩子上的倒刺划破大鱼的口腔,空气里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又腥又臭,又被风吹散。
士兵又一把将大鱼丢到木筏上,谁知它蹦跶几下就翻了个白眼一命呜呼了。
几人面面相觑,“咋办?”
“我再去弄一条上来,”陈伟啐了一口,反正孙丘还在,不愁鱼不上钩。
“不行了,”封建国看着慢慢上涨的河水,叹了口气,“算了,放木筏,我先上,过半个小时你们再下河。”
“首长,俺先去,俺是渔民,会游水。”陈伟一着急,又彪出了家乡话。
“渔民个屁,你家早就被征收去了城里,少骗人了,我去,我是金系异能,万一掉进去了能救自己。”
“你咋救?一身破铜烂铁,沉得更快。”
“我去,我去!”大家争先恐后,仿佛是食堂开饭似的,就怕自己落在后边。
“闭嘴,我去!”大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他空荡荡的两臂此刻鼓鼓囊囊的。
“首长,我有异能了!”大刘说着举起双臂,长袖落了下去,露出里面两只木藤缠绕成的大手。
“可能是我想有手臂的愿望太强烈了,有了异能以后一下就长出来了手臂,手掌还在慢慢完善,嘿嘿……”
“你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们都在这里等着,通讯员,你跟我去。”
“是!”通讯员声音嘹亮,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脸得意看着人群,“你们都闪开,首长用我最顺手。”
“呸。”
“行了,闭嘴吧,下河!再等下去这里要被淹没了。”
封建国制止了他们小孩子般的争论,大手一挥,木筏被吹进河里。
通讯员轻巧地跳上木筏,又伸出手来扶封建国,雨水像刀子一样往下落,封建国刚站好,又回头大声喊道:
“你们先把人聚过来,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事,你们就都渡河,那几个学生也别忘了,带着!”
“是!”陈伟高声回应,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另说了。
……
激流涌动的河水拍打着河岸,木筏在河面被荡得高高的,一条条怪异的大鱼从水面跃出,又落进水里。
“首长,您站好,小心!”
通讯员慢慢松开挂在木桩上的麻绳,木筏越漂越远。
河岸上的士兵们心都悬在喉咙里,就怕一个大浪将木筏掀翻过去。
幸好出发还算安全,就着河里的波浪,木筏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