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漫不经心道:“哦,什么决定?”
赵楷背过身去,看着墙壁上父皇的字画,幽幽道:
“西夏亡得太痛快,虽然为朕的太子博得了美名,但朕觉得不爽!所以,这次对金,朕想手段柔和点,不然一下子干掉,就没花头了!”
李乾顺闻言,脸立刻垮了下来。
“赵楷,你不要欺人太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的子民一定会奋起反抗为我报仇的!”
赵楷瘪了瘪嘴,“你还不能死,再等等,等凑齐了,朕办完大事,会让你们自行选择生死的。”
待他转身之际,又道:“哦,对了,大白高国已经不复存在了,朕没有设立任何傀儡皇帝,也没有让那边自治。
朕派遣官员前去治理,顺我者昌,逆我者死。
李乾顺,你指望谁为你报仇啊?”
说完,便离开了。
刚才的女子跪在院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赵楷让南月把她带去了别的房间。
“让他得知一切情报,朕不追究,但是你自己,可得悠着点儿,朕不希望拿大宋的血汗钱给他养儿子!”
女子吓得瑟缩了一下。
立刻叩头,“官家,请成全我们吧,请允许奴婢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带他远走高飞,一定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大宋人口倍增,需要这么一个孩子来凑数吗?当初朕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还是动了真情!
隐凤中有那么多女人,有几个敢这么做?”
赵楷对别人的后代没兴趣。
耶律普速完和耶律夷列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他们二人是儿子的仇人,这个仇他要让赵谢自己报!
但李乾顺在这样条件下得来的孩子,有什么用!
女子声泪俱下,“奴婢是隐凤不假,可也是个女人啊,想要有个家有什么错!”
南月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
“当初你加入隐凤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你忘了?朝廷给了你家多少银子,你是不是也忘了?”
女子听他冷着脸说,当即不敢再反驳。
赵楷却从她身上又看到了崔念奴的影子。
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曾经这么绝望?
他攥了攥拳,轻叹道:“给你三天时间,是留你自己的命,还是一尸两命,你自己做主吧!”
南月对他的处罚有些意外。
甚至不解。
女牒反水,这是多么大的风险,赵官家还给她时间,不怕她联络人,把李乾顺带出去吗?
见他往门口走去,南月也没什么好问的。
连忙去开门。
忽在此时,伏在地上的女子,一个纵扑,明晃晃地弯刀朝着赵楷的后心刺了过去。
南月大惊。
拉住赵楷的一条胳膊,把他摔出门外,自己跟那个女人缠斗在了一起。
侍卫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还没拔出武器,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南月抽剑,在她身上蹭了蹭,蹲下身来,在她身上一通探摸。
不经意看到她脸上的一块暗色皮肤,即刻扭头看向赵楷,“官家,这不是我们的人!”
侍卫们被他的话吓住了。
单膝下跪,纷纷告罪。
这事闹大了,怎么会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出偷梁换柱的事呢!
不可能的!
这些侍卫都是皇城司亲事官,他们做事的认真程度,可比其他禁军强多了。
赵楷也有些不解。
在隐凤和亲事官双重保险之下,竟然还有人混进来?
按理说,西夏自李乾顺被带到幽州,就表现得十分温顺,难道这都是假象?
身体渐冷的女子。
的确小腹高耸,是个孕妇,但那张脸,赵楷的确也很陌生。
南月看着兄弟们人人自危。
轻声道:“官家,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开始进来的人,就已经是调包后的了。隐凤内部有奸细。”
“查!”赵楷双眼微眯,“还有你们,回去皇城司领罚吧,让云九过来!”
侍卫们哪里敢动。
他们尽心尽责这么久,就差把眼睛粘在李乾顺身上了。
从来没有看到过可疑之人出入。
如果真如南月所说,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有问题,那也不是他们的错啊!
云九到来时,满面惊慌。
看着女子的尸体,更是大感不解,这个女人是他从花月楼亲自挑选的,怎么会这样?
如果花月楼都不可靠了,那么整个隐凤……
他连忙抱歉称罪,“官家,是微臣失职,差点酿成大错!请官家责罚!”
赵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