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一声令下,所有船上的士兵都开始四处盘查。
但是直到天亮,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亲兵对那名死去的士兵仔细查验后,也发现,那根本不是他们相熟的兄弟,而是一个易容后的顶替者。
“王大人,那个兄弟可能早就被扔到海里了。”
“你们是我的心腹。最清楚各自手下的兄弟是什么底细。”王燮神情严肃,镇定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每日早晚清点人员,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这些亲兵也很意外。
怎么会有人混到这里面来的。
好在那颗大炮弹没有炸,如果在这里炸了,王燮绝无生还的可能,整支水师就会陷入恐慌。
王燮见他们畏首畏尾。
疾言厉色起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是大宋的兵,都是赵官家锁所代表的朝廷的兵!
既然他们敢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都不要掉以轻心!”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在打鼓。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翻出贴身藏着的一块令牌。
那上面赫然是个“神”字。
舱外脚步声响起,他迅速地收了起来,“何人?”
“王大人,该吃饭了!”
亲兵小心地走进来,放下餐盘后,请示道:“大人要是夜里无法安睡,要不咱们轮流守在舱外?”
王燮摆摆手,“照旧就好。我倒要看看,谁要阻止我们大宋水师北上!”
亲兵没有多话。
连忙退了出去。
……
李宝还是一身渔民打扮。
拿着一根长铁棍,不知道在翘什么。
左子慕来到他身后,他也浑然未觉。
“李将军,需不需要我帮忙?”
左子慕主动上前,这才发现小战舰舱底下的桨叶上,缠了一大团渔网。
两人费了好一通劲,才把渔网扯了出来。
左子慕浑身汗湿。
李宝丢给他一块黑漆漆的抹布,“先擦擦脸,等会进去洗洗。我知道南北水师的动向,回去告诉官家,该出动的时候我不会错过机会的。”
“山东一带最是凶险,那部分渔船可以唬住他们,尽管把他们往南赶,我在这里等着!”
李宝矮着身子,把左子慕领到了自己的住处。
左子慕道:“官家一点也不担心你,比较担心的是王燮。李宝,你在荆湖时,跟他接触得多吗?”
李宝警惕地关上门。
黑漆漆的眸子转了转,沉声道:“我还以为赵官家对王燮十分信任,才把那水师交给他的呢?
难道赵官家是怀疑他,才把国家重器交到他手里的?”
左子慕被他的耿直噎得无言以对。
李宝又道:“那人可不像是个好人,最起码人品不行,当年岳将军为了收复杨幺旧部,甘愿让出本部军马的战功,在康王见证下劝降。
你猜王燮怎么着?他一寸都不让,还想背地杀掉那些俘虏,冒充军功。”
左子慕眉头一皱。
“可是在当年的述职信中,岳将军和康王都没有提及此事。”
李宝道:“不提及也在常理之中,毕竟王燮损伤的人数不少,多为手下的兵争取点利益,这是人之常情。”
左子慕也不再遮掩。
“李宝,赵官家希望你做好两手准备?”
李宝瞪眼纳闷道:“怎么,金兵要撤?”
“不是,我们的水师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如果王燮叛变,将来你可能要腹背受敌?”
左子慕说完,连忙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猜测。水师中有咱们的人,自他们离岸至今,一直没有传回消息。所以,我担心……”
李宝深吸一口气。
毫不客气地道:“赵官家也是把战争当做儿戏,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吧?”
李宝急得来回走动。
“金国战舰大约有千余艘,我们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但咱们自己的人如果彻底反水,那就是双倍,而且是南北夹击。
左大人,双拳难敌四手,你们这是在玩火!”
他双手叉腰,对着左子慕一顿臭骂。
最后气呼呼往地上一坐,“回去告诉赵官家,不玩了,老子回家种地去!整日在这里吃鱼吃米,老子都要吃吐了!
俺自己种庄稼磨面做出来的大馍馍不知道多香!”
左子慕也动了肝火,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恶狠狠地道:“李宝,你要是敢这个时候撂挑子,我屠你满门!”
“晚了,我就一条老光棍,要杀要剐随便!”
李宝也回瞪着他,“皇城司单打独斗,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