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会承认自己是个菜鸡呢!
李道也算是跌爬滚打混上来的,他自然不想因为这件事害得选锋军被排除在这么划历史时代的战争之外。
可是岳飞巡视完军营,问过军医之后,直接走了,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真急了!
张宪眼尖,立刻拦下他,“李统制,此事事关重大,选锋军留在此地,也是岳将军从大局考量。
你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其他军营都遭殃吧!
还有,董统制已在途中,军机大事,不容有任何闪失,我奉劝你,管好自己的人!”
这一番话,让李道心头燃起的小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
他这个统制军官,早就被排除在军机之外了,不是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愣在原地,略作思量,想到了张宪麾下王俊之死,当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王俊断了腿,又不可能爬树……
那么,就是有人想要他死,不要扩大事态。
呃!
李道忽然间感觉如鲠在喉,他太迟钝了,就这么迟钝的人还学别人搞什么暗度陈仓,真是!
眼睛发亮地盯着张宪扬长而去的背影,他甩袖回到营地。
冷着脸道:“那几个细作怎么样了?”
属下道:“老大,两个扛不住刑,八成活不过明天了,还有一个嘴硬得很,就是不肯说出虎思斡耳朵的兵力。
兄弟们都觉得他有两把刷子,下手没敢太狠。”
李道心中盘算着,岳飞不稀罕这种渠道得来的秘密,不是因为不重要,而是梁兴等人早就把他喂足了。
他不稀罕,自己就捡着。
“带我去!”
……
耶律宁听到前线的最新进展,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逼迫叔叔。
王希看出她的担忧,安慰道:“太后,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要相信岳将军的能力!”
耶律宁拔掉头上繁琐的发钗,一瀑黑发悬垂在后背上,光泽莹亮。
王希已经许久没见过她的素颜了。
为了不让耶律谢生疑,他偶尔会留宿,但也只是睡在外间,与耶律宁互不打扰而已。
耶律宁感受到他温柔的目光,攥紧手中的金簪,“王希,你想纳妾吗?”
王希听她这话,身子猛然一僵。
人人都知道他是驸马。
这个驸马的头衔让他在西辽新朝可以横着走。
但他的痛处,只有自己知道。
他是个男人,何尝不需要女人的温存,尤其是看到耶律宁刻意羞涩遮掩地洗漱换衣服时,那抹莹白的肤色,也会让他眼热不已。
但他有底线。
也从未想过去打破。
缓缓走进耶律宁,与她在镜子里对视片刻,王希笑道:“我的余生只为保护你们母子四人。太后且不可再提了。”
耶律宁不敢看他,赧然道:“可是你跟我没有夫妻之实,我都替你委屈。我是在替三郎守身,你又何苦为我们苦熬。
我之前是大宋皇妃,后来是西辽公主,如今是新朝的太后。
以前不能为你考虑的,现在可以好好补偿你了,你选一个吧,选一个能够陪你的,好吗?”
王希闻言,心中苦涩不已。
失落道:“太后是嫌我每日在你眼前晃悠,碍眼了吗?
知不知道耶律石骨看你的眼神,我若再纳妾,只怕他会认为有机可乘,连夜来到这玉碎宫向你索欢。
石骨此人包藏祸心,贪图权势,更贪图美色。
皇妃,我这道屏障不在了,谁为你守住清白!”
耶律宁真的是出于好心。
王希这么多年的付出,她最清楚。
三个孩子在他的庇护下,再也没有受到过任何委屈。
这玉碎宫伺候的人也是他精挑细选的。
耶律宁每次给赵楷写信,都想问问他自己在他心里还有没有位置。
可以看到谢儿,这个问题怎么也落不下笔。
赵楷运筹帷幄,给她一个朝堂,这还不是最尊贵的位置吗?
可一想惨死的崔念奴,她也倍感心酸,如果死的是自己,这会儿应该与赵楷相见了吧!
“母后还未歇息?”
这时,殿外响起谢儿的询问声。
王希忙拿起牛角梳,在那瀑发丝上轻轻划过,耶律宁松开簪子,紧张地抓紧梳妆台的边沿。
谢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进入内殿,受刑般的煎熬才算结束了。
王希自然地把梳子一放,亲昵道:“谢儿,怎么还没睡?”
“父亲,母后!”耶律谢行了礼,“儿臣有些想法,想让父亲参详参详!”
耶律宁惊喜回眸,“好啊!说说看!”
王希瞥见她脸颊上的一片潮红,拉着谢儿往明窗下走去,“是不是又想与大宋重启议和?”
谢儿微微一笑,郑重地点了点头,“真是知子莫若父。儿臣跟胡道云促膝长谈一夜,他告诉儿子,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金国组建了规模空前的水师,看样子是要与大宋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