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李宝当时没有说什么,待众人参观完毕,李宝随赵构回到康王府之后,缓缓开了口。
“康王殿下,如果开春之后才能演练,那卑职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恰好卑职还要回京述职,近日便启程了。”
赵构沉思了一会儿,喟叹道:“李大人早前在洞庭立了大功,皇兄也时常念叨你。”
李宝没有接话。
因为他就是个庄稼汉,穷的叮当响,跟赵氏没有任何渊源,忽然被官家点了名,到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呢!
是立了功,可是如果不是岳飞那么重用他,那活谁都能干。
赵构以为他谦虚了,笑道:“宝兄弟,皇兄赏识你,本王自己也不会亏待你!给你备了点薄礼,望你不要嫌弃……”
李宝惊讶抬头,正要拒绝。
“唉!别忙着说不要。”赵构摆摆手,“我也为皇兄和那太子侄儿收集了不少南方的奇特之物,你顺便帮我带过去。
皇兄命太子出征西夏,一举功成,我这个亲王不能亲自到场庆贺。
只好这样表达一番心意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略显落寞。
李宝见状,爽快地应下了。
细作商量之后,留下了少数头脑灵活的士兵交给赵构安排。
他带着几只大木箱子,率部下踏上了北去的旅程。
前去送行的杨沂中,只觉得那些箱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来。
李宝瞧他愣怔,连忙解释道:“那是康王殿下送给赵官家的。他们兄弟情深,让我等好生羡慕。呵呵。”
杨沂中此时还没有联想到张俊的暗计划。
他拢了拢马缰,附和道:“是!官家英明,康王善战,是大宋百姓之福啊!”
李宝听他言不由衷,喝马翻身落地。
“杨将军,送到这里,可以了!军中还有要事处理,你早些回去吧!”
杨沂中没话好说,点了点头。
目送着大军浩荡而去,旋即也打马往回走。
深夜,他睡意正浓,府门被砸得哐哐响。
杨沂中烦躁地问管家,“去看看,是谁这么不让人安生。”
来人身披玄色斗篷,管家还没打开门,就被他一脚踹开了,他火急火燎地道:“正甫呢?”
管家被撞的人仰马翻,“谁呀,好大的胆子!”
张俊拿掉帽子,嘘了一声,“别叫,是我!快带我去找他,要出事了!”
管家一听,忙从雪地里爬起来,一瘸一拐在前面带路。
杨沂中披着衣服走到客厅,见是张俊,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你啊,又怎么了?”
张俊让管家退下,自己把门关严,“正甫啊,之前李光和钱益搞来的赃物,被殿下当作宝贝送去京师了。”
杨沂中脑袋打结,“什么赃物?”
张俊咬牙道:“你见过的啊!就是巩义帝王陵里面的陪葬品。那可是钱益弄来说服康王的最好证据。”
杨沂中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那箱子眼熟,原来他在赵构的书房看到过。
张俊急地来回踱步,“怎么办?要是到了官家的手中,一看便认得出来,这样一来,咱们前面做的可就打水漂了!
你也难过那些富户的好处,别说跟你无关!”
杨沂中闻言一笑,镇定道:“你慌什么!管家,沏茶来!”
门一开,雪花呼了张俊一脸。
管家放下差点,悄声退了出去。
张俊可无心喝茶,“你还笑得出来。咱们做的事,殿下一概不知。要是殿下被官家责问,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吗?
别忘了,王燮和李宝可是水上王牌……”
“哼!”杨沂中轻蔑地看着他,“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好心劝你,你不听,现在却把我拉下了水。
你们也是,送礼不知道附上清单,让殿下知情吗?”
张俊拂落桌上的茶盏。
羞怒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康王这座冰上是需要从旁边慢慢撬动的,你以为他那么容易背叛朝廷?
我们只是想自己发现那个秘密,问起那些宝物的出处时,我们再揭发赵楷偷盗皇陵的事。
谁能想到,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借花献佛啊!”
赵构是赵楷的头号粉丝。
他当初质疑过赵楷的能力,也质疑过他是通过不正手段夺得了皇位。
但后来他的种种决断,已彻底让他信服。
若不是来了南方,张俊知道,这次出征西夏的轮不到赵谌那个毛娃子。
要说服赵构造反,实在太难。
他们这帮人,讨论再三,才决定用钱益掌握的这个秘密,作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逼着他与赵楷反目成仇。
张俊亲眼看到过,赵构在洞庭时,得知太上皇惨死的消息,对赵楷是有怨言的。
他愤懑地说道:“为什么你谋划了这么久,却还是让他死了!”
是岳飞的劝慰,让他暂时打开了心结。
可不代表,这根刺就不存在了!
杨沂中好久没有说话。
张俊小心地商量道:“南方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