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玩的不花,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
不管赵构有没有分裂大宋江山在南方自立的想法,他的属下一定是在为他谋划了。
按照军器监和兴国坊及各大武器坊的新规定,每一道工序之下,只能拿到自己相应的那份图纸。
能接触到完整图纸的,只有赵构,以及他自己信任的心腹近臣。
所以,赵楷断定,赵构现在的处境也不乐观。
他手中有筹码,这些筹码成就他,也会害了他。
赵楷却不能戳破。
因为赵构毕竟是历史上大宋最有名气的帝王之一。
就算要禅位于他,也不是现在。
金国现在急了,为了争取造船的时间,甚至主动献马牛羊,稳住赵楷。
要用一计同时拿下两头,赵楷必须沉得住气。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耶律宁认清形势之后,一改往日的颓废和战战兢兢。
她对王希说,“我是耶律家族的公主,也是大宋的王妃,我要是称帝,很难让人信服。
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让谢儿登基,我作为他的靠山为好,你认为呢?”
赵楷在给王希的信中就是这么打算的。
耶律宁改名换姓都可以,反正这是用熟了的老套路,退居幕后对她来说,也更为安全。
谢儿是耶律大石亲自赐名并养在宫里的。
耶律大石的孩子都下落不明,那么最适合登基的也只有耶律谢了!
皇城消息不可能永久封禁,王希也希望她主动一些。
听到她这么说,王希自然高兴。
他严肃地跪地行了大礼,“宁妃娘娘,谢儿本就是帝王之姿,官家从他出生开始,就为他谋划着。
只是当年皇后横插一脚,所以才不得不把计划提前。
你们受的苦,今日终于得到了回报!微臣恭喜娘娘!”
耶律宁就算脑子再秀逗,在这一刻,也彻底明白了赵楷对她和孩子的苦心。
为了这一天,她不知道赵楷到底出动了多少人!
但夺江山易,守江山难。
她的谢儿一登基,接下来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刻。
没有强大的内心支撑,她知道自己应付不来。
王希一直没有催她,就是再给她足够的缓冲时间,建立起对未来的信心。
她看到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此时一脸坚定,忽然很感动,“王希,大宋的兵马何在?”
王希知道是时候了,如实回禀,“娘娘,大宋兵马陈兵数十万在陇右都护府枕戈待旦,只要新帝登基,他们就会入境,以皇城为中心为新帝巩固江山!”
耶律宁从窗户看向院中,那个脊背挺直,扎马练功的孩子,沉沉叹道:“好!王希,你速速昭告诸部,就说皇叔耶律大石留有手谕,若皇宫内发生不测,命耶律谢登基以掌大辽天下!
三日后,新帝登基,令他们进京觐见吧!”
看着身上的一袭明黄色,她想起了趾高气昂的萧塔不烟,心中的怒火油然而起。
“王希,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孩子?”
她还是下不去手。
因为他们身上留着和自己相同的血,他们对待谢儿的手段,的确令她发指,但要因此就杀了他们,她现在还做不到。
王希仔细揣摩着她的心思,缓缓抬起头来,“娘娘,紫阳殿正在重修,新帝将要登基,宫里见血不吉利。
不如把他们二人交给微臣吧!微臣会妥善处置的!”
原本是要拿下萧塔不烟,用来要挟耶律大石的。
可是萧塔不烟性子刚烈,意识到崔念奴等人入宫的目的不纯之后,宁愿自己死也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
这足以说明,孩子在父母心中的分量。
他不会要杀他们,而是偷偷把他们送回大宋,赵官家手中有了这两个筹码,就算耶律大石能活着回到叶密立,也要掂量一下后果的。
耶律宁没有这样的心力,她现在只要肯带着儿子坐上龙椅,王希自会安排好一切。
耶律宁松了一口气,“好,你起来吧!把谢儿叫进来,本宫有话要与他说!”
王希出门后,与谢儿低语几句,摸了摸他的头,看他进屋,自己带上人离开了。
……
陇右的兵马,没有因为种师中的去世而发生大乱。
反而在这样的刺激下,意识到了生存危机。
因为岳飞那支精锐骑兵的装备,外形上堪比西部牛仔,再细看才发现,他们的锁子甲是陇右这群钻进铜臭味中的土包子未曾见过的。
更别说腰间别着的火枪,斜跨的手雷,还有马腹下方悬挂的他们交不上名字的火器了。
当黑漆漆的粘毯一掀开,齐整整的火炮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时。
种冽和姚平仲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身后的士兵擦擦眼睛,不敢相信,这些黑洞洞的铁家伙这么能生,之前只有俩小的,还被种师中当宝贝,偷偷摸摸地安置在了东北两侧,防备辽夏。
眼前这些,分明是普拉斯马科斯版本嘛!
姚平仲捏着下巴,“妈的,不愧是王牌劲旅,老子做梦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