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在康王府抱儿子,几日都没有离开。
王妃既觉得委屈,又庆幸自己喜得贵子。
不然,真怕自己的王妃之位都要被勾栏瓦舍的那种女人夺去了。
崔念奴在荆湖时,每日都与赵构在一起,早就黏糊的够够的。
得了清闲,反而可以做自己的事。
她乔装一番,回了花月楼。
那些姐妹们见她来,都围拢着,七嘴八舌地吹捧。
“别用对付男人的那一套,来应付我!你们一个个的,养的细皮嫩肉的,可是都发大财了啊!”
崔念奴在临近女子的胸上捏了一把,又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脸蛋。
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时,一开门却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张天一?”
“侧王妃,小的现在叫张来顺,官家赐的。”
“够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怎么,张公公没了那物,还想来我花月楼放松放松?”
张天一尴尬地笑了笑。
心想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能有今天。
不过现在看来,处境也不算太坏,便讪笑着算过去了。
他慢斯条理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官家本不想麻烦你,可是你也知道,有些事非你不可。”
“往我脸上贴金?他夸我一次,我就要送命一次,这次又是做什么?”崔念奴当着他的面把信抖开,看完叹了一口气。
“瞧,我就知道会这样!”
张天一呆呆望着她,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妖精。
可是崔念奴一副“不知我美”的神态,“回去复命吧,告诉他,只要我不需要跟在康王身边,这事包我身上。”
张天一讶然,“官家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急。”
“他不急我急,行了吧!”崔念奴拿出火折子,把信点了,看着纸张成了粉末,悠悠道,“培养了我那么久,我也没想置身事外。回去照实说,他能懂。”
赵构看过宫里那么多孩子,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有自己的。
软软糯糯,张开眼睛四处张望的小样儿,可怜又可爱,他抱着都不想放下来。
直到宫里来宣,这才想起自己好几日没出过康王府了。
本想回去看一眼崔念奴,但公公催得急,他只好先行入宫。
“老九,孩子如何?”
赵楷寒暄道。
赵构嘿嘿一笑,“模样俊俏着呢,长大后一定不比谌儿和金郎差!”
“瞧你乐的。”赵楷也没多废话,“有个差事,非你不可。咱们兄弟中,其他人都难当此大任。”
赵构最怕没活,有了儿子,更有了盼头。
礼部封了那些称号,但他全都不放在眼里,做为亲王,有实权在手才是最重要的。
他担心的就是,赵楷忌惮,不信任他。
“皇兄尽管吩咐,不管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定会全力以赴,为皇兄分忧。”
赵楷吩咐张天一抱了一大摞图纸,放到他的面前,“看看,眼熟不?”
“船?火炮?这是……”赵构一张张拿起来,狐疑道,“要造大船?”
“是战船!”赵楷坐在明窗下,“想必你也听说了,金国在东部海面上蠢蠢欲动。虽然朕先前下令南方各大船坞加紧督造,但一应武器并没有定下来。
这些的图纸是经过军器监的,朕命你为督造官,你可以愿意?”
赵构本是乐意的。
但却舍不得孩子,同时又想带上崔念奴。
邢秉懿委屈得很,让两人同时跟在身边,这关系可就难调和了。
赵楷把诏书递了过去,“准你带上王妃和孩子一起去,南方风景秀美。你亏欠她的,也是时候补偿给她了。”
“可是,念奴她……”
赵构把图纸一放,“臣弟是怕她多想,她一直都觉得我不是真心。这督造的时间大约是三个月。她可怎么办?”
赵楷当然不会让她闲着。
但也不方便跟他透露。
随口道:“她比你还混得开,你担心她?你该担心她偷偷去找你,让邢秉懿难堪才是。”
赵构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那场面,他可不想面对,“成,这活臣弟接了,何时启程?”
赵楷道:“看你自己安排,不如等双儿婚事之后再走吧,有你在,双儿也能高兴些。”
赵构应着,“那这些改日再来取。”
……
眼瞅着就到了年根。
赵楷的第一个女儿出嫁,礼部相当重视。
自己的母亲王贵妃早就去世了,赵构的亲生母亲韦太后出面,亲自为双儿的婚事主持,朱琏也忙前忙后地张罗。
飞双的母亲石嫔带着飞双,来谢了两次恩。
还委婉地要赵楷去她宫里坐坐,赵楷实在没什么兴致,只是应着,却一次也没有去过。
赵飞双这日自己来了。
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比离宫前稳重了许多。
赵楷把她搀扶起来,欣慰地看着她,“岳家虽是武将居多,但家教极好。你虽是公主,父皇却不愿把你留在身边。
你该去婆家,就像你的姑姑们一样,经营好自己的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