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您有何吩咐?”
张天一担忧地额头冒汗。
赵楷叹了一口气,“天一,人各有命,张天师比任何人都懂得天道,你也无需为他担心。
还有你这名字太大,改了吧?”
张天一怔了下,敛眉道:“请官家赐名。”
“张来顺,从今往后,你没有师父的照拂了,也不是龙虎山的人,在朕身边,你这天一太过突兀。
来顺土是土了点,但时间久了,听着一定比天一顺耳。”
张天一连忙跪地叩头,“张来顺叩谢皇恩!”
赵楷一抬手,“起来吧,着御膳房备下晚膳,朕想与两个孩子多饮几杯!”
……
岳云带着赵飞双走走停停,已经换了四匹马,终于到了荆湖南路的地界。
他在林边拴好马,从马腹处解下行囊,拿出烤熟的干肉递给赵飞双,“双儿,苦了你了。不过前方就是了,用不了半日,就能到父亲大营了。”
赵飞双寻了个干草处,坐下来,冲他点头微笑,“我还睡了一会儿,这一路上你都没睡足几个时辰。
既然快到了,你吃些东西,先小憩片刻再走。”
岳云爱怜地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这小女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娇气。
头一晚岳云急着赶夜路,马蹄踏空,两人摔进了泥坑中。
本以为这公主会勃然大怒,哭闹着回去。
没想到她爬起来,甩去泥水,看到自己成了泥人,竟然笑起来。
岳云把她打横报出泥潭,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牵马找到了一处水塘,两人草草地清洗了一下。
就近点了一堆火,烘干衣服,第二日继续赶路。
直到找到落脚的客栈,岳云才找到铺子为她添置新衣。
赵飞双非但不恼,还觉得分外新奇,“应祥,皇兄说得对,落地时只要抱头翻滚,不管摔到什么地方,都能保命。”
岳云瞧她一脸娇媚,天真的可爱,在她颊上轻啄了几口。
“太子殿下教的不到位,以后入了军中,我手把手教你。父亲独创了一套枪法,我从小就练,今后带你一起练。”
赵飞双羞的满脸红晕,“我还没拿过长枪,可能拿不动。”
“拿不动大的,我就为你打造一把小的。”岳云一脸宠溺的摸着她披散在背的长发,呼吸渐渐急促。
他连忙背过身去,“我先去洗一洗,等我洗好,再让小二担水来,我守在外面,你可以多泡会儿。”
赵飞双无意间看到他耳根通红,羞涩地点头应着。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一连走了这许多日。
看过了风景,也饿过肚子,岳云是骑射高手,为了给她解馋,打了野味来给她烤了吃。
赵飞双自幼锦衣玉食惯了,每日还要被宫里的规矩拘着。
她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岳云的确累极了。
他带着赵楷的亲笔书信,不敢大意。
何况身边还跟着这么个活生生的公主,万一有闪失,他对谁都没法交代。
秋高气爽,岳云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草草吃了两块干肉,枕在赵飞双的腿上便睡了过去。
朦胧间,听到几声男子的调笑声。
岳云立刻惊醒。
睁开眼睛才发现赵飞双不在身边。
“双儿!”岳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见赵飞双被两个莽汉逼得步步后退。
他稍一提气便奔过去,把赵飞双拉到了身后。
那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儿长相猥琐,“嘿,这还有个小白脸,看样子是私奔的小两口?嘿嘿嘿,别逃了,哥哥给你们找个住处,怎么样?”
矮个儿更是一脸狞笑,“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身上一定更滑腻……”
两人的笑声恶心至极。
岳云脚尖一挑,将一根枯枝捏在手中当剑,唰唰唰几下,就把两人打得满地找牙!
“臭流氓!该打!”赵飞双拉着岳云的衣袖,朝他们做鬼脸。
那俩人本是杨幺的人,负责在外面盯梢的,杨幺死了,他们再无去处,不是趁夜偷鸡摸狗,就是四处找点乐子。
今日也是倒霉,追着一只野兔跑到这边,就看到了娇滴滴的赵飞双。
于是歹意一起,就做了令他们后悔的事。
“好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汉饶命,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好几天没填饱肚子了,这才着追野兔跑过来……”
赵飞双气鼓鼓地从饭囊里拿出几个饼子,小心地丢了过去。
岳云一路上见了不少丧气的汉子,也打听过,洞庭水寨已毁,他们没了主心骨。
当地收回土地后,也不再认他们。
甚是街坊邻居地也把他们视为贼人防着。
岳云从他们手掌的老茧判断,他们也是老渔民,多半与杨幺有关。
蹲在他们不远处,看他们饿虎似的吃饼,“朝廷不是下令招安了吗?你们的主子死了,为何不投奔康王殿下和岳将军?”
两人是听了兄弟们的话,才不敢去的。
“听说那岳将军和康王殿下不睦,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