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是洞庭起义军的前首领,钟子义作为他最受宠的儿子,在这一方天地中,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顺位继承人”。
杨幺原本就是个在船上搬货的,除了长相帅气,身材高大,能说会道之外,拿什么跟他比?
几杯酒上了头,被这小女子含娇带媚的一激,登时怒火腔中烧!
但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抬臂搂住崔念奴的脖子,拉到自己身前,双目放电,“你……是杨钦的人?”
崔念奴吐气如兰,略带酒醺,勾魂摄魄的目光一敛,幽怨道:“人家都睡过太子的床了,太子还不留人家。
哼,看来杨太尉说的没错,太子怕死了大圣天王,调派几个兵马的权利都没有。
罢了罢了,喝完这杯酒,人家还是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她微一扭头,如一条滑蛇脱离了钟子义的桎梏,回眸一望,眼睛里已流下泪来。
钟子义有个怪癖。
他狎弄的女人是清白之身,最好许配了人家,还未成亲,这样的女人他只要一听,就把持不住。
农家女子少有远足,见识也短。
来到太子这里,被他花言巧语的迷魂汤一灌,再寻死觅活的想逃都架不住腿软。
附近人家有女孩待字闺中的,听说一桩桩的丑事后,吓得连夜卷铺盖逃出寨子。
半路被截回来的,全都被拉去军中任人糟践。
但百姓们不明就里,以为是天王杨幺的意思,对其骂声一片。
士兵们若是听到了,也毫不手软,滥施兵威,滥杀无辜之人,根本不遵守任何刑律法条。
他们做了坏事怕担责任,又推到了百姓头上,说他们与朝廷沆瀣一气,向官员递出水寨情报,他们是为天王着想。
杨幺穷奢极欲,自己屁股也不干净。
只是没有钟子义那般变态。
钟子义以太子自居,自从暴露癖好,下面的人也不敢拿风尘女子糊弄他。
崔念奴装的好,骗过了杨钦的眼睛。
但此时含情脉脉对钟子义一望,万般风情销魂蚀骨,他的心思又腾地起来了。
“老子还没尝过妖艳贱货的滋味……”
他踉跄地步步走来,把崔念奴逼到墙角。
作为花月楼的一品教习嬷嬷,隐凤的顶级培训师,玩弄这么个井底之蛙,还不是手到擒来。
崔念奴刚才的强势情态一松,酒杯当啷坠地。
纤白的手指捂在白壁无暇的脸蛋儿上,双眸中惊恐渐渐加深,“太子殿下,人家说的话,都是杨太尉的意思……不要杀我。”
钟子义就喜欢看女人被他吓得像猫儿似的求饶。
他欺身而上,醉醺醺道:“告诉本太子,你有过几个男人?”
崔念奴故作惊讶,须臾间又垂眸嘟唇,委屈巴巴地伸出一根食指。
钟子义凛眉,“嗯?就一个?”
崔念奴摇摇头,如泣如诉道:“殿下好看不起人家……是一打?”
钟子义红着脸僵在原地,他活了二三十年,真没见过如此……如此……不要脸的漂亮女人!
缓过神来,扛起来,重重地将她摔在床上。
那床实在大,足够五六个人并排睡。
回想自己刚醒来时的模样,崔念奴猜想,这钟子义喜欢人多热闹,最好安排待宰的羔羊作为观众。
这一摔可不轻,七荤八素的,衣衫也乱乱地缠在腰间。
钟子义面目狰狞,捏着下巴坏笑,“老子今日才算开荤,小娘子,伺候好了,太子妃就是你!”
他一跃上床,俯身就要纠缠。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声细嗓,“太子太子,不好了,天王大怒,要惩罚杨太尉和黄军师呢!”
钟子义猛锤床面,“惩罚就惩罚,大呼小叫做什么!”
那太监急得跑到了床边来,“哎呀太子啊,杨钦和黄城可是为了殿下你啊,你还不知道吧?
朝廷派了个狠人来,在鼎州安营扎寨,就快要打过来了!”
钟子义的目光扫过崔念奴娇艳如花的面容,“这里吃饱喝足,乖乖等着!”
崔念奴黛眉微蹙,嘤咛道:“殿下可不要忘了人家……”
太监打了个寒噤,这一声媚叫都快让他升天了。
钟子义扯过大氅,随手一系,“看好她,人若跑了,打断你们的狗腿!”
门外有人应喏,脚步声迅速地远了。
崔念奴起身,倚在床栏上轻蔑一笑,“这帮为非作歹之人,这副做派,还想称霸做皇帝?”
她坐下来自斟自酌,想起赵楷和赵谌这对父子。
一个自律深沉如老狗,一个矜贵无双似仙草。
再瞧瞧这个钟子义,就是一浑蛋老色批,还特么太子!
崔念奴听到门外动静,连忙起身,在另一酒壶中下了药。
一转身才发现来的是杨钦。
“姑娘,你还没死?”杨钦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
“杨将军盼着我死吗?”
崔念奴暗瞟他一眼,又变回了无知村姑的呆笨表情。
杨钦往身后看了一眼,小声道:“不不不!姑娘快走吧,太子出面,咱们的目的达到了,不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