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把云九叫来!”
赵楷看他也是一头雾水,只好调派皇城司,心想着,或许那些负责巡查的亲事官,能有些线索。
“皇兄,要不要先去看看谌儿在不在东宫?”
赵构把思路折了回来。
赵楷忙晕了,竟然没想到这个。
于是又喊了人,去东宫把太子叫来。
此时的赵谌悠哉悠哉,正迈着方步往坤宁殿去呢!
还没进门,就被张天一的神色吓了一跳。
“见鬼了?叫你去探探臣子的口风,你看你这模样?”
张天一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得了,殿下!官家大怒,又病倒了,太医愁眉不展,还直摇头。
现在文德殿里,还没回寝殿呢!”
赵谌面色一惊,拔腿就跑!
他来到文德殿门口时,云九也刚好来到,“父皇又病了?是有凶手下毒还是什么?”
云九眉头紧锁,刻意放缓脚步,“太子不知道早朝时,发生了什么吗?”
“早朝?”赵谌摇了摇头。
云九:“……”
袁宝敦促道:“火烧眉毛了,两位还是快些进去吧!”
云九本想给他打个预防针,但瞧他一脸无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入殿还没施礼,赵构就迎上来,伸出手,一把把赵谌薅了过去,劈头盖脸问,“人呢,你关哪儿了?”
赵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九皇叔,“什么人?皇叔又丢了什么人吗?”
赵构咬了咬牙,“谌儿啊,你信王叔再有错,也不是你该动手的,快说,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赵谌支支吾吾。
云九从两人谈话中,听出了自己来此的任务。
果然,赵楷转过身来,冷静地吩咐道:“云九,你派出人马,暗中搜查,不要大张旗鼓。
搜到后,记得,第一时间散出消息,就说信王宿醉,睡到了床底下。”
赵构看着自己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好大哥,又无奈地看向赵谌,爷俩真是越来越像了,一个装傻,一个真牛!
云九领命出了大殿。
袁宝把门带上。
一时间,殿内就只留了三人。
赵楷替赵谌整理了一下衣领,语重心长道:“谌儿,朕和你九皇叔都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
你信王叔酿成大错,自有刑律管他,可你是晚辈,不可做出违逆之举,懂吗?”
赵谌听这些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又是老生常谈,他哪里听得进去。
“父皇,信王叔怎么了?”赵谌眸光闪烁。
“朕问你,应祥呢?你安排他什么差事,几时去的?”
赵楷不再兜圈子,口气也有些不耐烦。
赵构怕赵谌再挨打,把他拉到身后,摸着他的头,沉声道:“不管岳云私自做了什么,在旁人看来,都是你授命的,你好好说清楚。”
“老九!”赵楷气的冒烟,“你不要引导他脱罪!”
赵谌翻了个白眼,跪了下来,“应祥他清晨就不舒服,一直在东宫偏殿里歇息,儿臣请了太医,他却说无碍。
他是怎样的人,父皇和九皇叔难道不知道吗,为何污蔑他?”
他起了高腔,赵楷忽然有些放心了。
赵构却佯装在他肩头锤了一下,“跟你父皇好好说话。”
他听到宫里传出些关于太子的不好风评,说他顶撞母后,为了一个婢女甚至要挟长辈。
赵氏本就不是铁板一块。
有些人听风就是雨,添油加醋在民间胡乱传,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
赵构把这事说给了云九去处理,不出三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此时看他“铁骨铮铮”,梗着脖子,不服软的态度,竟然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了。
赵谌委屈道:“听人说父皇晕倒在朝堂上,儿臣本想去看母后的,折身跑了过来……父皇不领儿臣的情,还污蔑起人来了。
孙尚书与儿臣对过票据后,落实了不少信王叔贪墨的证据。
儿臣亲自登门,都没有见到他人。
父皇凭什么说是儿臣藏了他,又为何污蔑应祥,他那样的直性子,光明磊落,做了什么,巴不得人人都知道!
犯得着用那些下三滥手段吗?”
赵构瞧孩子给委屈的,扒拉了一把赵楷,“皇兄,就说不是谌儿,你还不信。”
赵楷就奇怪了,怀疑赵谌的话,明明是他说出来的,怎么还倒打一耙。
有些懊悔地看了一眼赵谌,“哭什么哭,起来说话。
不是你最好,要是你啊,朕非把你关起来闭门思过不可!”
赵构听他打嘴炮,当起了和事佬。
“哎呀,都是误会,误会嘛!云大人手底下的人对开封城内外的勾栏瓦舍门清得很,保不齐就把信王弟找回来了。
对了,袁公公,本王还饿着肚子,皇兄和太子也没吃吧,你去端些吃得来。”
袁宝在门外听里面吵得厉害。
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谁说皇家父子就和睦了,先前是爷爷骂儿子,现在官家也骂儿子,还真是一根藤上结出来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