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蹊跷的是,自从那日赵楷偷偷把药倒掉之后,病症缠绵了一下午,当夜胃口就转好了。
因过了晚膳时间,赵楷去了趟菁华宫。
看到耶律宁手抓大棒骨,啃得满嘴流油,他忽然感觉到肚饿了。
袁宝再三叮嘱,这肉食还是少吃些为好,耶律宁让人端上来一摞烤饼。
脸大的饼,赵楷连吃了三个,又喝了一碗杂菜粥,整个人立刻满血复活了。
赵谢手腕脚腕上都带着金镯,小脸粉嘟嘟,胖乎乎的。
在烘热的殿内穿不住厚衣服,明月说,小皇子后颈上直冒汗,耶律宁索性给他赤着脚。
两只小脚丫,五指分分合合,粉嫩的让人想咬一口。
赵楷把他抱在怀里,攥住他温热的脚丫,还没开口说什么,小家伙就咧嘴咯咯咯地笑。
“父皇来看你,谢儿很开心,是不是啊?”
赵楷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柔,明月彩霞看他那副为人爹的新鲜劲,直偷着乐!
耶律宁吃的身体胖了一圈,精巧的下巴叠了一层,富态,雍容,举手投足不像个矜持的贵妃,反而像个暴发户家的太太。
赵楷不敢说,怕说了,她又把自己拖上床。
上一次半夜忙好公务,来瞧他们娘俩,被这富态贵妃拖住,折腾了半宿,差点把腰给坐折了。
今儿个,袁宝倒是机灵。
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敦促道:“官家,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和开封府尹还在延和殿候着呢!”
赵楷手指捏了捏赵谢的脸颊,赵谢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帅爹,口水流到衣领上,湿了一滩。
两个宫女接过来后,打趣道:“小皇子就是机灵,瞧他,也晓得官家天颜无双,将来一定成大器。”
赵楷还没说什么。
耶律宁脸色一变,轻斥道:“官家又不是头一回做爹,哪个皇子不机灵?你们赶紧带他下去,换身衣服,免得起了热疹,夜里哭闹。”
说完,朝赵楷盈盈一福,“是臣妾管教不严,让官家见笑了!”
“她们说的也没错……”赵楷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又转而道:“谢儿这股子机灵劲随朕,粗眉大眼像宁儿。”
听他圆了场,耶律宁亲昵地拉着他胳膊,眉梢尽显风情,粉唇微张,小声道:“官家要是没看够,不如等见完臣子,再回来。
臣妾煲好甜羹,等着官家来垫垫肚子。”
赵楷不经意一瞥,瞧着内殿不知何时多了个形状怪异的绣凳,看上去是双人的,腿部却是分开的。
底下悬空,像个椅子,又像个悠悠椅。
耶律宁在他耳边,笼手轻笑,“那个啊,是我做的,我在父皇宫里见到过,听宫女们说,父皇就因这个宠幸了新妃嫔小半夜月。”
春凳样式繁多,赵楷只在帮朋友定兴趣酒店时,看到过弹簧的,充气的,这种,好像只在十八大酷刑中见过。
偷偷抓了一把耶律宁腰腹上的软肉,赵楷委婉道:“萱儿姑娘要离京,谌儿为她备了一场踏春之行,明日皇后也会去,朕要早起……
宁儿先自己试试,有什么体会告诉朕,朕改日再来,如何?”
耶律宁微顿,掩唇偷笑道:“官家有心一试就成,臣妾还担心你看一眼就被吓跑了呢?”
大约是想到赵楷的窘状,耶律宁极力憋笑。
并行送出正殿,耶律宁的肉脸兴奋的通红,双拳握紧,藏在身后,要不是袁宝挑灯在前,她都恨不得扑上去,再把赵楷拖回来给他个惊喜了。
望着赵楷跨出宫门,她喜孜孜地回了内殿。
……
云九暗查了经手赵楷药碗,药材,和药渣的太监宫女,竟没有查出任何破绽。
趁着天未亮,便赶到福宁殿来汇报。
没想到太医也在,而且太医神色轻松,“恭喜官家,用药这些时日,病症已消,往后饮食得当,龙体可保无虞。”
奇也怪哉!
云九站在殿外,抱臂看着光秃秃的枝丫。
目送太医离开后,进殿说了调查结果,还补充道:“微臣斗胆,也查过宫里的这几位娘娘,甚至让亲从官留意过延福宫太后太妃们的行踪,都没有发现异样。唯独……”
赵楷双臂伸展,配合袁宝系腰带,转了个身,“唯独什么?锦绣宫?不会是她,南月你信得过的,他不敢造次。”
瞧着赵官家心思到了这儿,云九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那个人。
而是尬笑道:“锦娘娘出不得门,身旁除了南月,也没有任何近身宫女太监,的确是微臣多虑了。”
赵楷病愈,精神倍棒。
这一年他比牛马还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如那些洒扫的宫女太监,到点就下班,领了薪水,还能出去找个乐子。
一想到,不一会儿就离开这四方天地散心,心头竟有些雀跃起来。
有日子没带朱琏外出了!
他想着,等迁都完成后,就把赵佶接回来,安排赵谌监国,自己就带着朱琏,耶律宁南下微服私访去。
拉回思绪,赵楷坐下来,“罢了,云九啊,皇城司今日若无事,就由你随行出宫吧!”
云九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