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人群之外,赵谌定睛一瞧,果然看到几个得手的贼人被按在地上,腰间掉落了赃物。
与此同时,那个太监因为打抱不平,被贼人围着,正受着拳打脚踢。
身陷漩涡中的那对男女眼见苗头不对,想冲出人群逃离现场,没想到有损失的百姓怒气冲冲,拦住他们不让走。
无意中的一场热闹,一下子变成了群殴现场。
岳云有些沉不住气,但握紧的拳头,又不知该帮谁,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脚步游移。
赵谌叹了一口气,往人群中高个子出没的地方,瞟了一眼。
几个侍卫会意,前去解救。
为了阻止事态蔓延,一人还高声喊道:“衙门来人了,贼人别跑!”
这一喊不要紧,做贼心虚之人警铃大作。
死命地撕扯众人,想要逃离。
场面更加混乱。
岳云还没有保护赵谌的觉悟,在他的心目中,百姓受了欺负,他应该第一时间去向恶势力还击。
但赵谌却知道,这种团伙或许组织机构复杂,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鲜为人知。
他拉着岳云步步后撤,直到看到府衙的捕快前来,才暗松一口气。
侍卫把小太监拖出人群,赵谌定睛一瞧,喊道:“停下。你,叫什么名字?”
张天一被打得骨肉酸疼,脸颊上青紫遍布。
听到皇太子的声音,他缩着脖子,更不敢抬头,“小的张天一,奉命传旨与各王府,方才……”
“哼哼!”赵谌胸腔起伏,“你,不错!哪个宫里侍奉的?”
“回殿下,小的原先在东宫,如今在福宁殿。”
赵谌与岳云对视一眼,走上前去挑起张天一的下巴,看了又看,“你……在东宫侍奉过?”
张天一抽泣道:“小的不成器,还时常被殿下暴揍……然后,就被赶了出去。”
赵谌记起来了。
暴揍他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替身。
但一想到他今日仗义执言,微笑道:“回去好好养伤,本太子都记下了!”
张天一不知他记下了什么。
但这个太子喜怒无常,将来荣登大宝,保不齐比现在的皇帝还要难伺候,忽然觉得自己学那些狗屁兵法,还不如再习禁术来的有趣。
他被侍卫架着回了宫,太医认出他的身份,下手很轻,还叮嘱他要好好休养,免得留了疤痕,惹贵人们不喜,将来只有刷恭桶的份。
吓得他连忙去水盆前左照又看。
哭唧唧地央求道:“太医啊,这使不得啊!要多少银子,小的都拿得出。”
随行的侍卫笑了,“你呀,真是呆瓜!太子那话你还没听明白吗?很快,你就又可以回东宫了!”
张天一也觉得,自打来到这皇宫,脑袋瓜子里每天都咣当咣当响,肯定是这个城市容易泛涝,脑袋里进了水。
不然他先前在幽州时的伶俐,都被水偷走了呢!
太医一听,话锋一转道:“张公公底子好,这复颜药方都是宫里娘娘们追捧的,一定不会留疤的了!”
张天一这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见风使舵。
要是自己去刷恭桶,这脸上的伤,就可以用泥巴来胡乱应付了呗!
侍卫瞧他露出狗仗人势的得意样子,不禁打趣道:“太子殿下的确不喜欢丑陋的人,公公还是遵医嘱的好!”
说完,便出了太医局复命去了。
……
赵楷要办宫宴,少不了与皇后朱琏商量一二。
耶律宁孕肚明显,碍于身份,出席这样的场合,终归不太好。
锦绣宫那位,因着钱家的事,若是露面,那些刀子嘴刀子心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来,能出席的,也就几个不受宠的嫔和贵人了。
朱琏瞧他思虑如此周到,秀目舒展地凑到他眼底,“官家,臣妾倒是有个法子,可能于理不合,但眼下也是最妥当的。”
赵楷握着她柔腻的小手,“说来听听。”
“不如就在后宫单开一桌吧!后宫姐妹,与宗族那些贵人也没什么交情,单独聚聚,也免得尴尬。
只是要劳烦御膳房忙碌……”
“使得。”赵楷应了,目光热烈地盯着她白皙的脸颊,“皇后可早些结束,朕夜里来陪你。”
朱琏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副娇俏的模样,就跟尚未出阁的姑娘一般模样。
赵楷经常想,朱琏这样的状态,到底是她自己不想回忆那些经历,还是真的药效所致。
但听赵萱儿的意思,这药方是赵太丞特意配的,也就放心了。
有这样的女子陪他历经人生起伏,赵楷心满意足,也干劲十足。
看着朱琏这些日子气色恢复如常,脸颊饱满圆润,他压抑的躁动也似乎要冒头了。
看着她喝了药,赵楷没作久留。
一回到福宁殿,便看到了冰山大雕似的赵佶,蹲坐在殿内正座上,一脸阴郁地盯着自己。
“父皇,儿臣……”
他话音未落,赵佶的声音就拔地而起,“你这个不知亲疏的逆子啊!让老子说你什么好!
这五六年了他们找不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