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听着这清汤寡水的评价,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你不知她与那替身的种种过往?”
赵构实在不想提那个替身,听着侄儿话中的酸意,才恍然大悟,赵谌以为那替身是个男人。
他打定主意要捉弄他,“谌儿,要不去吃吃酒,放心,九皇叔不跟你父皇透露半个字。”
赵谌心中着实有些郁闷。
虽然知道赵萱儿也未必就是良配。
可是一想到她能对自己的替身动情,缓过神后,却对自己不冷不热,年轻气盛总归是有些争心。
白樊楼内熙熙攘攘,达官贵人们宴请宾客,酒令此起彼伏。
赵谌跟在赵构身后,在酒保的带领下去了事先定好的酒阁子。
席间,腰肢酥软的娇娘们,一波又一波,对两人暗送秋波,叔侄却都毫无波澜。
“九皇叔,这不像你!”赵谌见门关上,起身为他斟了酒。
“不像什么?”赵构轻敲桌面,端酒啜了一口。
赵谌落了座,笑道:“那些女人九皇叔没中意的?还是都比不上新的侧妃?”
赵构夹菜放进口中,“别提这个。倒是你,真喜欢那姑娘?”
赵谌玩味一笑,“倒也不是喜欢,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别轻易去了解一个女人,她们邪门着呢!”
赵构深有体会。
倒不是对赵萱儿,而是崔念奴。
这个女人就跟有魔力似的,让他无时无刻不挂念。
就是此时,满脑子都在想她到底是打着瞌睡,还是摆弄那些奇怪的花草。
赵谌却在回味赵萱儿的神色,像只他打猎时抓到的雪兔,眼睛红红,可怜又可爱。
叔侄俩各怀心思,轻啜闷酒。
门外一阵骚动,打破了两人的宁静。
赵构醉意朦胧,起身望去,只见隔壁酒阁子中的人不知为何打了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构坐下来,大着舌头道:“谌儿,喝酒。”
赵谌却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瞧,是不是王希?那是不是王希那厮?”
赵构嘁了一声,“你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扭头一看,下意识道:“官府拿人?”
“不是。”赵谌下了结论,“皇城司在抓人,走,去看看!”
酒阁子如同现在的隔间,但只有及腰的半截围挡,起身后,对整个大堂内的状况一览无遗。
两人走出后,才发现,客人都已散去。
只有那一桌的人,打的不可开交,碟盘乱飞,残羹剩炙飞溅的到处都是。
七八个人已经占满了大堂,小厮们不知躲到了哪里。
赵谌正在辨别敌我,赵构身子一僵,飞身也加入了进去。
“九皇叔!”赵谌叫苦不迭,只得靠近王希,追问什么情况。
王希满头大汗,玄衣贴在身上,湿了大半,“殿下,李青云跑了,这些人是帮凶,不拿下他们,怎么知道他的去向?”
此时赵构却把一人拉到了一旁。
眉目间尽是怒意。
赵谌听不清两人再说什么,与王希联手,把那粗犷的汉子打翻在地,捆了个结实。
正要追上去询问,赵构已经挟着那人跳窗离去。
战斗完毕。
云九狼狈地上前来施礼,“皇太子殿下!人已全数被拿下,现在带回去审问。”
“云皇城使!”赵谌看了他身后的四人,“李青云果真跑了?开封府那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微臣现下也不知。”云九照实汇报,“太子殿下要去听审吗?”
“不必了!”
赵构走的蹊跷,这李青云又逃了,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回福宁殿商议对策。
先前的事他插不上手,但这一次,他一定要分担些才好。
众人离去,赵谌匆匆进了宫。
王希追上来,把前因后果大概一说,又奉命回了皇城司,监督审讯。
赵楷睡了个回笼觉,刚起身喝了一盏茶,就听到外面张天一拦阻的声音。
“有要事呈禀父皇,你让开。”
张天一有些执拗,“官家还在休息,不能乱闯。”
赵谌人麻了!
把他往墙上一推,才认出这个太监,曾在东宫见过。
“皇太子殿下,你不认识小的了?”
张天一的话,把他思绪扯了回来,他松开手,“让开,别借机报复本太子!”
吵闹声惊到了赵楷。
他放下茶盏,系好衣衫,喊道:“谌儿,进来说话。”
赵谌快步入内,顺带把门关严,“父皇,儿臣冒失前来,有要事禀告。”
“何事,慌慌张张的,坐下来喝口茶再说。”
赵楷说完,一把拉住他,轻嗅了几下,“去哪吃酒了?”
赵谌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端茶慢斟,“馋了,打打牙祭……”
“是不是老九?”
赵楷微微一叹,“这个老九啊,就会纵着你!你还未及弱冠,就这般恣意行事,要是被奏一本,少不了惹些是非!
说过他多少次了,你们叔侄欺上瞒下,倒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