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眉眼藏笑,“坐下来吧,说说看,你们都背着本王谋划了些什么。”
崔念奴气得肝颤。
那些布条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缠上去的。
现在一拆松,再还原谈何容易。
还有那亵裤,竟然……
崔念奴白了他一眼,“九皇叔不担心我,难道也不担心谌儿吗?我要是以这个样子出现在皇宫,结果如何你不是不知。”
赵构起身,解开她的衣衫。
扯住布条,摩挲着为她缠紧,不小心碰到一丝绵软,他的呼吸也不由地急促了些。
他放慢了速度,享受着拥着她入怀的感觉。
“你……很好!本王待谌儿谢谢你。”
赵构在她耳边低语,“只是,谌儿的眼中只有冷酷,没有你这种情意绵绵。”
崔念奴忍不住回头,两人的唇瓣不期然地抵在一起。
时间一刹那静止了。
赵构气定神闲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欲色,拢在她胸前的双手攥成了拳。
崔念奴遇人无数,唯独对左子慕情有独钟。
那是主动的追求,看着那个人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只有实打实的满足感。
这种撩拨的悸动,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崔念奴樱唇柔软,吐气如兰,赵构一阵意乱情迷,本能地想更进一步。
却在紧要关头,克制住了绮念。
他迅速整理好崔念奴的衣衫,背过身去,“只要谌儿安然无恙,本王不会打乱皇兄的计划,姑娘走吧!”
崔念奴系好腰带,理了理头发。
瞧着他年轻结实的脊背,心中暗流涌动,想说些道歉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构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哑着嗓子道:“再不走,就别怪本王对你做些什么了!”
崔念奴头皮发麻。
“九皇叔好好休息,谌儿改日再来看你!”
回到东宫,一进门就看到了左立难安的左子慕。
崔念奴忽然有些心虚。
“太子殿下!”左子慕还不忘施礼,但眼神中却带着不安和关切。
崔念奴勉强一笑,“左大人,我乏了,先去歇息。”
说完,便闪身进了内殿。
背倚大门,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左子慕,爱的坚如磐石,可是,就在赵构说娶她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动了。
呸!
老娘想回花月楼,把自己藏起来。
……
钱南烛第一次面圣,紧张地无以复加。
大相国寺的一间偏殿里,烛火摇曳,赵楷解下大氅,把跪地的钱南烛扶了起来。
“让你受委屈了!”赵楷道。
钱南烛恭敬施礼,“官家能看得上我这老家伙,是我们钱家的福气!德妃娘娘一送信来,老夫就忙着部署了!”
赵楷笑道:“能在短短时间内联络到两千多药商,还能说动他们来开封,钱老你的能量不小啊!”
钱南烛也不谦虚,“钱家世代从商,却出不了进士为朝廷效力。
承蒙官家厚爱,接纳小女锦娘,已是我钱家福厚了。
自古商者为人唾弃,不入主流。
唯官家上任后,把咱们的地位提升了起来。
见识短的,只认短暂的利益,老夫却知道,官家是在下一盘大棋。
如果钱家能为官家效力,这是何等的荣耀!”
商人,没有口才不好的。
赵楷对吹捧之词不感冒,随他怎么说,都面不改色。
听他说完,直言道:“钱老,你的货中,有毒物吗?”
钱南烛瞠目结舌,当场跪地,“官家怎知那毒物的?”
赵楷负手而立,“朕不仅知道你是青莲宗的人,还知道你之所以能调动北方的商人,也是用了青莲宗的人脉。
你们裹挟着毒物进京,目的不就是逼朕减免税赋,为你们的利润让路嘛!
钱南烛,你根本不在意过钱时锦的死活,何必在朕面前假惺惺?”
钱南烛眼神飘忽,连忙狡辩,“不,不是这样的!
青莲宗,什么青莲宗,老夫没听过!”
赵楷不给他分辩的机会,“父皇被你们这些江南大户死死扼住了经济财务命脉,任你们提要求。
一不满足,就有了方腊起义。
当朕也是这样的软柿子,还想故技重施?”
钱南烛跪在地上,逐渐平复下来。
他眼神变得也有几分凌厉,“官家,你自以为杀几个贪官,就是雷霆手腕了吗?
你以为金国按兵不动,就是怕了?
哼!如果大宋没有我们这些大户人家支撑,你拿什么发放军饷,又用什么缴纳岁贡!
我们只是想要一条活路,就这么难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赵楷淡淡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所以呢,你们除了用毒物,以全城百姓的性命做要挟之外,还有什么筹码?”
钱南烛猛一抬头,“大宋帝王陵被偷盗一空,所有陪葬品不翼而飞……”
赵楷道:“那又如何?”
“官家还佯装不知吗?”钱南烛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