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任何挑战。
赵楷思虑片刻,觉得崔念奴言之有理,“谨慎行事,别逞强。”
崔念奴得到他的首肯,信心倍增,嬉笑道:“父皇,你就瞧好吧!”
……
垂拱殿上,文武百官分立两侧。
种师道以太尉身份站在最前面,一张嘴就戳中了赵楷的要害。
“官家,近来开封城内风云诡谲,很不太平。尤其是那些药商在得知大会取消后,竟然纵容下人聚众斗殴,影响实在败坏!”
李纲也附和道:“种太尉所言极是,臣等抓了又抓,但那些歹人就跟蝗虫一样打压不尽,该如何处置,还请官家示下!”
兵部尚书杨安心中还憋着气。
自己的儿子被皇太子打个半死,如今吓得连国子监都去不了。
可恨的是,皇太子只是被禁足几日,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眼瞅着机会来了,他走出班部,手立朝笏道:“两位大人言过其实,据臣所知,那些并非药商的人,而是一些兵痞。
官家,这些人都曾从伍,但因不守军纪,被逐出军队,这才去做了别人的扈从。
若要朝廷下令处置,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如今百姓都知道,我大宋的士兵风头无两,一旦将他们的身份公之于众,只怕有损朝廷颜面呐!”
孙尚书也颤巍巍上前来,“启禀官家,臣以为此事该交由开封府去管,触犯刑律者,无论是何种身份,都要一视同仁。”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赵楷坐在龙椅上,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反应,待声音小了些,这才起身道:“此事暂且交给开封府,查出幕后主使,从严发落!”
一锤定音,朝堂上鸦雀无声。
秦山战战兢兢,当初他还曾建议开城门放走这些泼皮。
没想到三转两转,这差事最终还是转到自己头上来了。
与陆应霖对视一眼后,秦山暗中叹了一口气。
下了朝,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垂拱殿。
有意落在了其他朝官的后面。
“陆某备了两壶和旨,这可是白樊楼的藏品,要不要来我府上尝尝?”
秦山停下脚步,眉头紧皱。
“这酒怕是没心情喝了……”
“秦大人呐!公务归公务,生活归生活,这事还得一件件,徐徐图之不是?别矫情了!”
“陆大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知道这些人的来路。
如今的士兵当真是无法无天,百姓把他们奉若神明,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块好料子,这差事难呐!”
两人甩着广袖长袍,慢悠悠地走着。
还没到宫门,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给叫住了。
“秦大人,秦大人留步!官家备下了热茶,请大人过去共饮!”
陆应霖眯了眯眼,别有深意地看着秦山,“秦大人,陆某先行一步。”
秦山微微点头,跟着袁宝来到了文德殿。
“臣参见官家万岁万万岁!”
“秦爱卿,起来吧!”
赵楷屏退左右,示意秦山落座。
“秦爱卿,一定在为朕的安排苦恼吧?”
秦山尴尬道:“微臣无能!”
“不!秦爱卿误会了!”
赵楷端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众臣皆以为朕只要大家一味表忠心,却不敢放开手脚做事。
致使那些狂徒嚣张跋扈,毫无管制。
如今盛世即来,秦爱卿,朕要你做奸臣,你可乐意?”
秦山怔了怔,提着袍子跪地,“官家,微臣若是有错,请官家治罪,但微臣之心,日月可鉴呐!”
看看看,这动不动就跪,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秦山全身颤抖,连脑袋都垂到了地上。
赵楷起身把他拉了起来,“正因为你忠,朕才知道你若作奸臣,绝不会触碰底线。”
秦山一脸困惑。
“官家的意思,要微臣装作奸佞?”
赵楷点了点头,“听说过张恒吗?”
张恒,现任幽州牧,那两面三刀,明里一套背后一套,耍的何其威风。
赵楷需要那样一个人,在开封发挥同样的作用。
孙文倒是最佳人选,但这老家伙一肚子学问,叫起真来,能跟赵楷杠一天。
杨安本来也不错,可惜因为儿子和赵谌的事,他的心已经变了。
当然,赵楷不会怪他!
这件事是他处理欠妥。
事情未了结之前,赵太郎不能放出来,赵谌更不能堂而皇之地道歉,所以,杨安心里的疙瘩只能暂时结着。
陆应霖也尚可,但大理寺少卿的职位特殊,他若行什么不轨之事,御史台绝不会放过他。
思来想去,有权有胆色的也就只有眼前的秦山了。
秦山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缘由,以为自己哪里冒犯了赵楷,心中极为忐忑。
听到“张恒”俩字,他的思绪总算被拉了回来。
“张恒大人,原是金国的谈判使臣,后来被官家说动,留在幽州做了幽州牧,微臣听说他雷厉风行,是人就用,而且……”
“而且还贪墨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