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左子慕留了个心眼,怕他趁乱做手脚,搬抬水缸都是亲事官过手的。
静下心来一想,不太可能。
赵楷面色平静,“宁儿已经在沐浴了,谁急也没有用。你且回皇城司审问,朕往菁华宫走一趟。”
“可是官家这龙体……”左子慕担忧道,“要不把小奴带进宫来,让她做个侍婢暂时在菁华宫侍奉?”
“王妃的事,她已分身乏术,别再劳烦她了!”赵楷拢了拢发,“朕的身体朕很清楚,已无大碍!”
左子慕惴惴不安,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好敛眉告退。
走到殿外,袁宝拦下他,急切问道:“左大人且慢着,瞧你这副神情,莫不是那水真有问题?”
“还不确定。”左子慕如实相告,“袁公公,官家龙体欠安,有劳了!”
袁宝看着他神情严肃地大步流星远去,嘟囔道:“这一个个的,怎么都神秘兮兮的!”
一转身看到赵楷,连忙把手中的伞撑开,举过他的头顶,“哎呀,官家,龙体要紧!
有什么吩咐的,奴才都可以去做。”
“此事不可!”赵楷凝神看着他,“你若看朕的爱妃沐浴,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袁宝缩了缩脖子,讪笑着随行。
……
菁华宫内殿,香薰袅袅,热气蒸腾。
耶律宁摒退所有宫女,关起门来之后,自己宽衣解带。
她还不知道这水的来历,伸手掬了一捧,便跨进了浴桶中,背靠桶壁,四肢舒展地闭目调息。
“牛乳花瓣浴,好舒服啊!还是宫里的女人会享受!”
耶律宁轻啜了一口清茶,晃了晃脑袋,昏昏欲睡。
还有什么比得过听雨沐浴,温香品茶呢!
可舒服不过三分钟,不一会儿她感觉脚底酥痒难耐。
双脚勾在一起,在桶壁上蹭了蹭之后,稍有缓解,但不一会儿小腿上又痒了起来。
紧接着,大腿,后背上,胸前,乃至双腿之间,都奇痒无比。
她闭着眼左挠右抓,痒意却越来越盛。
口中流出细碎的痛苦呻吟,眼皮却沉重的难以撑开。
挠了一阵子,她已经气喘吁吁。
双臂反撑在浴桶的窄座上,腰腹向上拱起,整个人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连饱满的唇瓣都染了上一层浓重的胭脂色。
耶律宁起身坐下,眼皮撑开一道细缝,娇躯扭动如蛇,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禁求救,“好难受,宁儿好难受!”
赵楷信不过张天一,却信得过他求生的本能。
也信得过龙虎山。
这样的孽徒为祸一方,龙虎山不会不知情。
如果张天一已无药可救,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么,在赵楷看来,左子慕口中那神奇的“生物”,就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为何这么做,道理也很简单。
那就是维护龙虎山的声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耶律宁觉得通体舒畅,浑身的毛孔骨髓就像是被清洗过一样。
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对上赵楷那双深邃的眸子。
耶律宁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三郎,什么时候来的,臣妾怎么都不知道?”
赵楷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笑道:“你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怕得钻到地缝里去!”
耶律宁抚上他的脸颊,摸着青色胡茬子,“三郎在说什么,宁儿听不懂。我明明记得在泡热水澡,泡了片刻,浑身就痒了起来,然后……”
“然后,朕就来了!”赵楷扯过薄毯,盖住她胸前那抹傲人的春光,“这一夜,床褥都换了三次!”
“三郎何意?”耶律宁对那段记忆一片空白,“难不成浴桶倾倒了?”
赵楷点着她的琼鼻,揶揄道:“是,浴桶倾倒,不过不是那只,而是朕的这只……”
耶律宁似懂非懂,腻歪了一阵子,起身下床,毫无顾忌地裸身走来走去。
“我饿了,好饿好饿,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她自己还不知道,如今的肌肤是何等娇嫩,娇媚体态又是如何让人挪不开眼。
赵楷收回目光,穿好衣衫,向外面喊道:“袁宝,准备用膳吧!”
“是!”
外面应了一声,赵楷推门而出,两个宫女走了近来,为耶律宁梳头盘发。
看到她们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丝怪异和羞赧,耶律宁一脸好奇。
“小梅,小菊,你二人今日是怎么了?有什么趣事,赶快说来听听。”
赵楷在殿外听到这话,不由地嘴角勾笑。
心中暗道:别说这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了,就算是崔念奴李师师那样的花魁角色,也未必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昨夜之事描绘出来。
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姑娘,野起来,十匹马都拉不住。
好在赵楷这几年也时尚锻炼,不然现在大宋,已经在举办国丧了。
袁宝的眼神也极其古怪,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肉食,垂手立在一侧,不敢多舌。
耶律宁没有得到答复,梳妆完毕,纤腰款款地做到了赵楷身边。
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