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的确有些本事,最起码手法吸足了眼球,引得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赵谌拉着赵构也匆匆赶了过来。
“父皇,此人当真有神通?”
赵楷让袁宝给两人看座,“谌儿,朕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你可要看仔细了,看完之后回去给你母后讲讲。”
赵构撩了撩额前碎发,落座后悄声道:“故弄玄虚!
皇兄要看表演,就去金明池,再不济也可让老种,岳飞几人展示一下我大宋的军威嘛!”
赵楷道:“那些不急,先看这一出。”
张遇仰头看了看天,再看向坛上,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围百姓情绪高涨,时不时发出几声鼓励的尖叫。
禁军重重,左子慕也加大了人手,不敢掉以轻心。
赵构道:“皇兄,如何想到这个的?
父皇先前倒是最爱看,今日宫中传的人尽皆知,他老人家倒是闭门不出了。”
赵楷没有答话。
父子两人关系势同水火,如今还是少见为妙。
再加上,这次所谓的“祈雨”,最终目的是为耶律宁解毒。
他相信,雨不是重点,张天一趁人不备夹到水里的东西才是解毒的关键所在。
各派都有自己的不传“内秘”,他这么做,倒也情有可原。
殊不知,赵佶在昨夜已经偷偷派人前往龙虎山去请张天师了。
赵佶始终觉得赵楷有古怪。
两人见面就呛,最终都是他老人家败下阵来。
心中属实恼火。
加上赵楷一心要迁都,他实在是想知道,这样一折腾,对大宋国祚到底有何影响。
嘴上恨不得赵楷栽个跟头,但仔细一想,如果没有赵楷这些手腕,又怎么会有大宋的今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大叫!
“天黑了!快看,雨云来了!”
伴随着张天一长袖狂舞,他剑指苍天时,一个闪电突然打了过来。
哐!
咔嚓!
轰隆隆隆!
头上的黑云之上像是有无数匹马在争相崩腾。
赵楷回头看了一眼张遇,见他捋须不言,淡定地望着雨云,口中念念有词。
便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张天一的鬼把戏!
紧接着,几滴雨落了下来。
赵谌兴奋地站起来,“哇!下雨了,下雨了,康王叔,你看!那人真的有神通!”
他高兴地像个大孩子。
张开双臂仰面朝天,感受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
赵楷难得看到他露出天真的一面,勾起嘴角,一脸欣慰地看着他。
眨眼间,雨声大作!
乌云黑压压地积聚在头顶上方,刚才还一片白的天,此时已变得宛如黑夜。
赵谌还在站着,赵构一脸惊疑,扭头看向赵楷,“皇兄,当真有人能左右苍天?”
张遇俯身恭敬道:“康王爷,不过是些把戏!六月多雨,这都是天意,他不过是抓住了表演时机而已。”
赵构得到答案,解了惑。
正要与赵楷攀谈,忽然发现他脸色骤变,起身向赵谌冲了过去。
“谌儿,小心!”
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利箭,如雨点般地袭向赵楷等人所在的看台。
赵构拔剑出鞘,飞身护住赵楷父子,但不幸的是,一支箭擦着赵楷的肩膀而过,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边衣袖。
赵谌的笑容僵在脸上,浑身被打湿,脸上分不清是眼泪是雨水。
从赵楷怀里爬起来之后,惊惶地抱着赵楷,“父皇,父皇你没事吧?”
左子慕吩咐人把张天一带回皇城司,而自己从高处观察着刺客的位置,迅速地向各处暗卫打出手势。
做完这些,他一跃来到赵楷身边。
看到那伤口,心中自责不已,“来人,保护官家和皇太子!”
说完,就要冲到人群里去。
刺客的目的太过明显,但经此大乱,百姓们谁敢再继续待下去。
他们惊叫着四处奔逃,身形瘦小者被人拥挤倒地后,就再也难以爬起来。
只好抱住头部,任由旁人踩踏而过。
赵构气得胸膛起伏,“左大人,你留在此处,外面的人交给本王!”
“可是,他们的身份……”
左子慕这几日都忙着追查朱凤英的下落,对于那些江湖中人的身份还没着手。
赵构眉目一寒,“无论他们是谁,本王都不会放过他们!皇兄,你不用担心!”
不待赵楷叮嘱他,人已经穿进雨幕,不一会儿便不见了。
赵谌惊魂未定,湖蓝色的锦袍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修长笔挺的身姿一目了然。
赵楷一手拥着他来到巨大的伞下,“谌儿,父皇无碍,只是皮肉伤而已。”
但他明显地打起了寒颤。
左子慕留意到赵楷的嘴唇已经变色,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官家,马车就在后面,先行回宫吧!”
赵楷强忍着喉头的腥味,点了点头。
赵谌死活都要跟上车,左子慕看着赵楷神色逐渐萎靡,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