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腾地抽身而出,扯过被子掩住朱琏的娇躯,刚才她香汗淋漓,要是着了风寒,不知又遭多少罪。
而他周身的酥麻之感荡然无存,血气倒转,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
耶律宁钻到朱琏的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嘟嘟囔囔道:“姐姐都没怪我,三郎为何会生气?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这才到处找三郎的,这有错吗?”
朱琏喘息未平,以被捂脸,笑出咕咕咕的声音。
赵楷差点忘了,耶律宁本来就有在马棚偷窥的嗜好。
佯怒道:“可是,宁儿,三郎和你姐姐又不是马,是人就有羞耻心的,你讲点规矩好不好?”
耶律宁推了推朱琏,“姐姐,你瞧,三郎欺负我。”
朱琏一丝不挂,自是羞于跟她靠得太近。
此时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进退维谷。
但看到耶律宁这般毫无顾忌,全然没有上回观看“活春宫”的疏离感,便明白两人之间早已结下合体之缘。
心口不由地发苦,顷刻间又被“大妇风范”的女德舒服所打败。
赵楷俯身在她床头,掀开被角,侧目看她。
朱琏脸庞晕红,掩去思绪,带着欢愉后的羞涩,嗔怪道:“三郎,去陪陪宁儿妹妹吧……我,我也乏了!”
天色灰白,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大亮。
赵楷上下半场都没进球,刚才就差临门一脚,哪里舍得现在就离开。
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衫,二话不说出了门。
再回来时,态度变得有些强硬,不由分说就把耶律宁从床上拉了起来,“宁儿,该上药了,快些回去。”
耶律宁极不情愿,却被门外披头散发的崔念奴给拽了出去。
朱琏从薄毯下探出半个头,担忧道:“她受伤了,严重吗?”
赵楷把门闩插好,重新躺回床上,把她拥在怀中。
鼻尖与她的相对,“这么关心她,怎么不问问三爷有没有受伤?”
朱琏敛去眸光,半夜醒来感受到背后的温热,她早就起来把赵楷上上下下检查过一遍了。
之所以斗胆放浪这一回,也是因为薄毯被他高高擎起。
但实在做不出崔念奴教过那些羞人撩拨动作,干错心一横眼一闭,装作梦游,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赵楷抚摸着她柔软的唇瓣,轻笑道:“逗你呢!你对三郎的关心那么热烈,三郎都懂。
耶律宁……她没事,只是这些天风餐露宿,吃了些苦头。”
赵楷略一沉吟,还是没敢告诉她真相。
吴家的事,不仅关系到耶律宁的解药,还极可能把赵桓再牵扯出来,赵楷万万不敢让她知情。
两人悄悄说着情话,相拥入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门被拍的啪啪作响,赵楷睁开睡眼正要发火,突然从窗户里窜进一个人影。
崔念奴竖指在唇,猫着身子走近赵楷,瞟了一眼门口。
低声道:“吴家的人又找来了,左子慕已带人前往交涉,三爷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赵楷一脸惊愕,披衣起身,“耶律宁如今身在何处?”
崔念奴坦然道:“还睡着呢,昨晚下药重了点,怕是天黑才能醒来了!”
“下药?”赵楷惊了。
“蒙汗药,不会害她!”崔念奴大咧咧一挥手。
赵楷无语以对。
滥用药物,在大宋真的是太普遍了。
这样下去还得了?
药物?吴家?
赵楷眼睛一亮。
把崔念奴推到了墙角。
崔念奴捂紧胸口,“三爷,朋友妻不可欺,若要我入宫为妃,我可是不能答应的!”
她崔念奴在花月楼是教习妈妈桑,只教女子如何虐男人,自己可受不得男人虐。
一想到耶律宁身上的青紫色斑痕,她恨不得现在就拿鞭子抽一抽赵楷。
赵楷弹了一下额头,哑然失笑,“入宫为妃?呵呵,想得美!
隐凤带来了多少人,我需要你派几人潜入吴家做一件事。”
“嗨!早说嘛。又害得人家尴尬!”崔念奴耸了耸肩,翻了翻眼皮“多着呢,三爷需要几个?”
赵楷道:“找与耶律宁身材相仿的,在吴家人可能经过的路上出现即可!”
崔念奴听他大有隐瞒,留了点心思,“我要知道实情,否则隐凤不干!”
赵楷怒了,“崔念奴!是三爷命令你,不是求你!”
崔念奴下巴一抬,“你该命令左子慕,然后让他来求我!”
赵楷气急,“信不信回去后,朕把你的花月楼拆了!”
“拆!拆了才好换新的。”
崔念奴阴谋得逞,得意道,“正好让老娘有机会掏光老左的家底,让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你,疯子!”赵楷戳了戳她的肩头。
崔念奴吐了吐香舌,“拿捏官家不容易,拿捏个皇城使,还不是手到擒来!”
求人矮三分,赵楷退了一步,“好吧!待他回来,碰个头。”
崔念奴见赵楷频频回顾,料定吴家或许有什么秘密跟朱琏有关系。
拱手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