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和谈达成后,张恒回了金国复命。
和谈的第一条,金国归还燕云所有土地,宋人不得迁走,而至于契丹人和女真人自便。
第二条,放完颜宗望回国,但他及后代子孙不可再踏入宋境半步。
第三条,给辽人的岁贡,减半付给金国,但这不是岁贡,而是资助金国的一笔善款。
为表示真诚,赵楷以私人的名义,向金国皇帝完颜晟送了美人儿二十人,银两绢帛若干。
完颜宗望与赵楷的步步接触中,自知金国与大宋无力抗衡,欣然接受了赵楷的馈赠。
但第二年,曾经作为金国使臣的张恒,就在赵楷的亲封下做了幽州牧。
没人知道赵楷的算盘。
因为那些知情的,大都被贬斥到岭南了。
如今在幽州,竟然出现了辽国皇室的人,赵楷隐约觉得不妙。
大汉们没什么文化,但面对貌美女子,在本能的趋势下,就想多做些纠缠。
赵楷见状,冷声道:“怎么,你们还想当众抢走我的女人?”
仪表堂堂,不怒自威。
百姓们也都是看脸下菜碟,瞬间翻脸,开始对着大汉们狂轰乱炸。
什么仗势欺人,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种话都脱口而出。
女子抱臂不语,冷眼旁观。
仿佛这出闹剧,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朱琏久居开封,记忆中一直被赵楷呵护着,代入女子的处境之后,手心都被汗湿了。
不经意瞥见女子高贵典雅的情态,她竟有些自惭形秽。
高山之巅,一朵雪莲,不染凡尘。
与温室里娇嫩的牡丹相比,让人一见倾心,移不开眼。
她偷偷斜睨赵楷,恰好他温和一笑,杂乱心绪瞬间敛起,只道自己想多了。
这种情形之下,但凡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出手的。
这些大汉被驳斥的语塞,见众人也不再帮他们说话,一脸为难。
脸上臊的慌。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眼神也跟着狠厉起来。
“你们哪里来的?还不知道我家老爷的身份吧……”
“管他们是什么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把人抢回来再说!”
“这女人要是跑了,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话音刚落,已经扬起手中的棍棒朝朱琏招呼了过来。
赵楷一惊,伸手把朱琏一拽,旋身护助她。
崔念奴一脚飞踢,怒喝道:“畜牲,胆敢造次!”
冲在前面的大汉飞出几米远,人们纷纷躲开,大汉后背撞在墙角,挣扎了几次才踉跄起身。
左子慕怕她吃亏,身姿矫捷如豹,一跃而上,把涌上来的人打退。
那些刁奴一看,情况不妙,在领头人的示意下,往后退去。
左子慕也不忙追,而是把目光投向周围的人群。
这出事来的太巧。
让人不得不生疑。
当两人看向赵楷时,却发现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
“人呢?”崔念奴疑惑道。
“走了。”赵楷淡定道,“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咱们举手之劳而已。”
朱琏暗松一口气,“她或许另有去处。”
左子慕看到人群中有身影远去,别有深意地瞪了一眼崔念奴。
后者心领神会,见人群散开,重新露出春风和煦的笑,“肚子好饿,咱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闹剧告一段落,但赵楷却疑窦丛生。
一个亡国公主潜伏在大宋,还被卖了,这想想都觉得魔幻。
本想留她在身边,细细盘问,但一想到自己身份,还是由着她离去,暗中派人跟踪更妥当。
朱琏的情绪有些低落,却不懂得掩饰。
实在是赵楷对她保护的太好,这几年她就像一只小兔子,尽情享受着他为她铸就的暖巢。
从来没想过离开他以后,自己该怎样。
方才看到那样一个来去自如的女子,竟凭空生出一丝危机感。
好在此时,崔念奴放下御姐的架子,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大逗逼,一路上讲着段子,让她瞬间抒怀不少。
左子慕目如鹰隼,在暗卫的指引下,选了一处偏远的旅店。
赵楷不想太早暴露身份,否则只怕连什么都查不出,就被捂严堵耳,与在开封时一模一样了。
这里地处偏僻,百姓明显比开封的要苦一些。
这家旅店在幽州城西,三层小楼,正门老槐树下只挂了一个红灯笼。
四人一入内,身着青衣小帽的年轻人连忙迎了上来。
客气道:“几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左子慕直言道:“甲子房,两间。有什么上好的吃食,也一并来一份。”
小二眼睛毒,匆匆一扫便猜出四人来历非凡。
尤其是看到左子慕掏出的那锭银子,腰立刻弯了下去,掌柜的见状亲自迎了上来。
满脸堆笑道:“几位楼上请吧,上面雅静些。”
“掌柜的,生意如何?”
赵楷环顾四周,一边迈上楼梯,一边问道。
掌柜的面露得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