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支利箭的鸣啸声也来到了身后。
岳飞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拉紧缰绳,向粘罕的马身上撞去。
粘罕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手中动作有些慌乱,马腹夹紧后,受到主人命令,拼命地向前逃窜。
利箭发出哒哒哒三声,钉在地面上。
三匹轻骑也已经来到了岳飞身边,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手持长戟向岳飞刺过来。
另外一人把粘罕拉到自己的马背上,翻身落马,折身也杀向了岳飞。
三人眉眼中颇有些得意,见粘罕脱险冲向河道,狂放大笑着道:“寂寂无名一小卒,带三百人就想把我们拿下,哈哈,真是异想天开。”
岳飞恍若未闻,手腕挽花如闪电,避过他们的袭击,左脚抽出马镫,把身子迅速垂在马腹一侧,砍刀径直砍向对方的马腿。
他手中的长刀刀柄用布条死死缠在手中,即便再用力,刀都不会脱手而飞。
这是他在战斗中琢磨出来的“麻扎手刀”。
是对付金兵战马的利器,百试百灵!
两匹战马在岳飞的身影追向粘罕之后,发出一声声惨叫,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两人被向前中的惯性甩出去十几米远,趴在地上,已经不能起身。
只能捶地泄愤。
岳飞驭马冲进河道,左瞧右看不见粘罕的踪影,正要往西北方向追去,却见一人一骑迎面而来。
定睛一瞧,此人不是粘罕还能是谁!
迟疑的间隙,河道的陡坡下突然出现一队人马,高举着一面旗帜,气势汹汹而来。
他们是谁?
岳飞转念一想,忆起自己出征前,种师道不经意间提到弟弟和姚平仲先北上这件事。
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一支钢铁劲旅不为收复太原,而是为了绕到太原北面,彻底截断金兵增兵和逃亡的路线。
但他仍旧不敢大意。
立马候在原地,松开麻扎手刀,把裤管藏着的一柄小臂长的铁质枪筒托在了虎口。
这是出行那一夜,赵楷差人秘密给他的。
还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示人。
他悄悄拆开来,很快就弄清了其杀敌的原理。
此时此刻,他认为已经到紧要关头了。
天子所在便是重地,斡离不已经被擒,粘罕也不绝能逃脱,这是他此行的绝密任务!
随着粘罕越来越近,追赶而来的箭矢也如雨般射了过来。
好在超出了射程,粘罕有惊无险。
但他只顾着扭着头往后看,还没有注意到守株待兔的岳飞。
待他扭过头时,一颗心都已经吓得差点跳出胸腔。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他左顾右盼,见右侧岸堤虽矮,但其上却是一片开阔平原,而左侧土石林立,可以用做屏障与其周旋一二。
他打定主意,准备行动,忽觉地面震颤,身后的人马像彬彬公子手中的折扇,唰地一下以他为中心散开来。
岳飞对准他胯下的战马,另一只手已经拉在枪栓上,他稍稍用力,到底会发生什么……
满心的期待竟然超越了拿下粘罕带来的兴奋感。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不知是谁下了令,在粘罕的,马身往左旋转时,一支利箭直扑他的后心!
粘罕自知已沦为宋人的猎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用在逃亡上,争分夺秒,全然没有顾忌身后的突袭。
岳飞想喊,但是已经来不及!
他灵机一动,快速拉动了手中的枪栓,只感觉右臂被猛力后座,一阵酸麻,火药窠脱膛而出,在利箭刺穿粘罕时,被打落在地。
空中响起一声陌生的炸裂!、
嘭!
粘罕的战马受惊,四蹄猛抬,甩动着马鬃嘶吼着冲岳飞疾驰。
进攻的队伍像被定住了一样,呆立当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岳飞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吃惊之余,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尽快地讲粘罕在短时间内拿下。
否则再拖下去,只怕那些将士会把他当作粘罕的同伙。
千钧一发之间,岳飞猛抖缰绳,双腿站在马背上。
在粘罕战马的前蹄落地前,一个提气纵跃,将他从马背上薅了下来,两人抱作一团滚到河道的边缘。
粘罕被摔得七荤八素,昏了过去。
岳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手臂磕到巨石的棱上,半边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翻身睁开眼时,蝗虫一般的戟尖已将两人分别围了起来。
“他是粘罕,你又是谁?”
头戴兜鍪的壮实汉子口气不善,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岳飞直视他的目光,道:“我乃宋人,奉官家之名活捉斡离不和粘罕。”
已经收网在即,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索性和盘托出,交给他自己来判断。
“呵,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也能糊弄本将!”姚平仲显然不信。
岳飞也不动怒,低下头,努了努嘴,“我的腰牌你可以查验,在下岳飞岳鹏举,河南相州人士,现在是官家御封的威武大将军。
带领精兵五百只为擒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