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大张着嘴,揣摩着他的话。
争执?
能让赵桓失控的,会是什么,他想象不出。
想到朱琏此时一定不好过,他迅速洗漱,“袁宝,替朕更衣,朕去看看。”
晴空万里,屋檐滴下来的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赵楷除了福宁殿,直奔东华门,袁宝小跑着都没有跟上他的步伐。
负责守在这里的皇城司察子,见到赵楷,第一时间施礼,“官家!”
“嗯!”赵楷信步入了府门。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拔地而起,“朱琏,这是什么?你说你跟他没关系,这龙袍你如何解释?”
赵楷眉头紧皱,一时间不明白“龙袍”是何意。
没有听到朱琏的声音,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走到正殿门口,没有听到动静,又往偏殿找去。
小太监和婢女虽有心拦阻,但看赵楷面若罗刹,急切地打开一道道门,都自觉的退到一旁,往偏殿看去。
“什么?他待人真诚?”赵桓的怒吼还在继续,“他真诚,会让本王生不如死吗?”
赵楷一脚踹开偏殿大门,目光冷鸷如枭。
见朱琏被逼到墙角,只一味地垂眸落泪,赵楷把朱琏拉到身后,冷声道:“大哥,有什么怒气冲我来!不管她的事!”
赵桓转过身,抬起脸,占了半张脸的红斑让人触目惊心。
他本就瘦了许多,脸颊凹陷下去,在红斑的映衬下,活像一个畸形的外星人。
朱琏拉动赵楷的衣袖,似乎有话要说。
赵楷反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轻柔地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这时,赵桓举起龙纹鹤氅,桀桀怪笑道:“赵楷,这是什么?我问过下人了,这间偏殿,只有你们二人来过!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赵楷接过大氅,不在乎赵桓的神色,转身再次披在朱琏身上。
赵桓见状发出大声嘶吼,抓起板凳往赵楷身上砸过来。
朱琏秀目圆睁,来不及出声,急得眼泪扑簌簌夺眶而出。
赵楷察觉身后动静,抬起手臂挡了下来,厉声道:“大哥,你要解释,我给你了。
这样的举动,损害了你什么!
燕王府缺火炭吗,还是缺衣衫?
大嫂夜以继日照顾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无理取闹和谩骂?
你要是觉得自己丢脸,就振作起来,像个男人。
别把什么都推到弱女子身上,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赵桓一拳锤在桌案上,上前揪住赵楷的衣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坐在我的位置上,真当自己就是帝王之尊了,嗯?
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处心积虑窃取皇位的!”
说完,他张开嘴,发出一阵阵狂笑,笑得无比狰狞!
朱琏绕到赵楷身前,轻声道:“王爷,当初你为了逃避登基,故意在雪地里冻了一夜,然后紧闭东宫大门,不许太医诊治,你都忘了吗?
当初是你说,太上皇收拾不了的烂摊子,你也不要。
李纲大人几次三番与你解释,守住开封城,答应金兵的条件,再从长计议,你怎么说的?
你怕大宋百姓不支持你,在金人的蛊惑下,与大宋为敌,所以你不敢登基。
你去延福宫面圣请辞,太上皇晕倒之后,你也昏厥,差点一命呜呼……
是谁不惜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救你?”
朱琏和着眼泪,拉起赵楷的手臂,露出那沾血的纱布,拉近了给赵桓看。
“他,不是别人,是你的兄弟!王爷,你为何变得如此无情?”
朱琏松开赵楷,双手握住赵桓的手,放在心口上,“王爷,是你说,回来后就安心住下来,陪谌儿长大,你忘了吗?”
赵桓苦笑几声,“琏儿,你身后,是大宋的皇帝。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了。
你选择他,我也能理解。
只是霸占大嫂,为人不齿,就是不知道这皇帝,敢不敢为你背负一世骂名!”
朱琏咬着唇,扬起手扇在赵桓的脸上,“王爷,若要休我,我等着。可是你要羞辱我,我便以死明志!”
赵桓捂着脸呆立当场,看着一脸憔悴的朱琏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有些后悔,都是自己妒火攻心,把眼前人的感受全都忘了。
可是一想到脸上的斑痕,脸色又变得狠厉起来。
他越过朱琏,看向赵楷,瞪目怒道:“都怪你,你在血里做过手脚,害我没脸见人!”
“是吗?”赵楷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看他的汗毛直立。
“难道不是吗?生怕我抢夺帝位,趁机置我于死地,还对外宣城你爱护兄弟,这不是你赵楷沽名钓誉的伎俩?”
赵桓眼神躲闪,狡辩的声音轻了许多。
朱琏见他对刘海露出马脚一事还不知情,擦了擦眼角,也懒得再解释什么。
变相提醒道:“王爷,做任何事的时候,你可以不考虑我,但是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谌儿?
你不让我煎药,最起码找一个信得过的。
你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导致